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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海外市场看，永续债是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重要渠道。随着我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和深化，商业银行永续债的发行也迫在眉睫。文章总共分为四个部分，首先介绍了商业银行永续债的定义，之后分析了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意义，接着揭示了永续债发行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最后对于永续债的市场建设提出了政策建议。

关键词：商业银行；永续债；资本结构；风险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国际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增加、国内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以及经济结构改革逐渐进入深水区，商业银行的资产质量虽然总体稳定，但是也开始显露出衰退迹象。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商业银行更多地将资金集中在银行间市场，对于实体经济，特别是民营经济的金融支持减少，反而加速了经济的进一步收缩，也加重了商业银行自身的风险隐患。鉴于此，发行永续债或将成为商业银行在经济衰退时期提高自身造血能力，同时增强向实体经济输血能力的有效手段。

二、商业银行永续债的定义

参考上交所和深交所此前发布的关于公司永续债的相关规定，商业银行永续债是指商业银行发行的没有固定到期日，可以延续存在的一种债券形式。通过对发行期限、债券赎回、利息跳升机制、利息延迟兑付、增信机制等方面进行特殊约定，商业银行永续债兼具了股权和债权的双重属性，为发行人和投资人提供了独特的投融资机会，也为金融市场注入新的活力。

三、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意义

（一）调整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结构，提高商业银行抗风险能力平稳去杠杆

我国经济发展的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从商业银行的角度看，由于过分强调短期利润，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过高，资金错配严重。但是单纯压缩商业银行负债，很可能造成经济总量的迅速收缩，不利于金融系统的稳定和商业银行的稳健经营，因此商业银行去杠杆的重点不仅在于降低资产负债率比重，特别是在经济下行期，对于资产负债率的调整更应当着眼于调整资产负债的期限结构。

根据财政部2019年1月28日印发的《永续债相关会计处理的规定》，如果永续债能够无条件地避免交付现金或其他金融资产的合同义务，则可认定为权益工具；否则认定为金融负债。具体来讲，按照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如果所发行的永续债，1.无明确到期日，2.清偿顺序劣后与普通债券和其他债务，3.票息跳升不构成间接义务，则可认定其为权益工具。

显然，永续债能够最大限度地延长负债期限，甚至能被视为权益工具对待，这样就能保证商业银行长期的资金来源，对于商业银行维持经营能力，抵御经营风险具有重要意义。

（二）有利于补充商业银行的资本金，优化资本结构

银行资本金包括核心一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其中补充核心一级资本的工具主要是IPO、增资配股、发行可转债等，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工具主要是优先股和永续债，补充二级资本的工具主要是二级资本债

按照《我国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的要求，至2018年底，系统重要性银行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8.5%，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9.5%，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11.5%。非系统重要性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7.5%，以及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8.5%，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10.5%。而根据保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2018年末，我国商业银行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是11.03%，一级资本充足率是11.58%，资本充足率是14.20%。

虽然目前商业银行的各项数据都符合监管要求，但是考虑到国家要求加大对实体经济的信贷投放，强调表外资产回归表内等因素的存在，商业银行未来的资本消耗将会加剧。而且，与核心一级资本以及二级资本相比，我国商业银行的其他一级资本比例较低，仍然存在一定的增长空间。因此，通过永续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不仅有利于提高资本充足率，也能够改善商业银行的资本结构，保障商业银行稳健经营。

（三）发行效率较高有利于深化金融市场的改革开放

    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券是金融市场的深化改革重要里程碑。虽然同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金融工具，但是与优先股相比，永续债券仍然有着显著不同。首先，永续债的发行场所在银行间市场，能够解决非上市商业银行的资本补充问题，而且与交易所市场相比，对发行人的影响较小。其次，永续债的审批流程比优先股简洁，能够及时满足商业银行的融资需求。第三，永续债的利息可以税前抵扣，综合成本较低。因此综合比较来看，永续债的发行效率更高。

    此外，商业银行永续债也为金融市场的进一步改革发展创造了契机。一方面，随着永续债的发行和推广，相关的管理制定和交易规则也在逐步出台，比如，财政部2019年1月28日发布了《关于印发<永续债相关会计处理的规定>的通知》，银保监会2019年1月25日，发布《关于保险资金投资银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这些政策将更加促进我国的金融市场规范和高效。另一方面，以商业银行永续债为基础标的，央行也创设了央行票据互换（Central Bank Bill Swap，CBS），作为提高永续债的流动性和交易对手范围重要保障。由此可见，未来我国金融市场的创新与发展也将更加活跃。

四、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的风险与挑战

商业银行永续债能够满足金融市场多样化的投融资需求，但是也会为金融市场带来许多新的挑战。只有充分揭示潜在的风险和问题，才能保证商业银行永续债的健康平稳发展。风险和问题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一）交易结构复杂，蕴含了较高的投资风险

由于其特殊的交易结构设计，与普通债券相比永续债的投资风险更高。一方面，永续债到期期限较长。与普通债券相比，对永续债的投资价值做出准确判断的难度更大，而且存续期间票面价格出现波动的概率更高，因此市场风险和利率风险较高。另一方面，由于存在延期支付等特殊条款，当发行人出现经营困难时很快延期支付本金或者利息，因此与普通债券相比，永续债的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较高。

（二）投资者范围窄，投资渠道少，导致较高的融资风险

    由于永续债有存续期限长，不确定因素多的特点，其目标投资者一般是国内的银行和保险机构。但是由于按照权益资产入表，按照《资管新规》的要求，多数理财资金将无法参与投资；而按照银行资本管理办法的相关规定，计入权益资产的永续债需要按照250%占用银行资本，银行自营资金也难以投资，因此永续债的投资者范围将进一步缩小。而由于商业银行永续债目前仅在国内的银行间市场交易，非银投资者参与途经较少。总体来看商业银行大规模发行永续债能否成功存在相当大的不确定性。

（三）相关制度仍然欠缺，存在政策风险

    商业银行永续债在我国属于新兴事物，相关法律制度依然欠缺，有待进一步规范，比如如何进行税务处理，如何详尽履行信息披露义务等。因此，政策的不稳定，可能导致按照行业惯例进行的业务操作产生法律政策瑕疵，影响永续债发行和投资规模的扩大。

五、商业银行永续债的政策建议

商业银行永续债的推出也标志着我国金融创新进入了新的阶段，但是我国金融市场的问题和矛盾依然突出，需要更加理性地看待发展与风险、机遇与挑战的关系，寻找促进金融市场发展的良药。

首先，监管部门需要建立健全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法律法规和制度规范，尽快落实包括税收、信息披露等在内的各项制度，进一步优化永续债的发行流程，提高发行效率。其次，加强对发行人的监督和考核，不仅要监督发行人业务开展的合规性，以及经营业绩、资本结构等监管指标的达成情况，而且要对监管标准进行逆周期的动态调控，提高监管的针对性。再次，要建立多样化的销售渠道，比如开展银行间市场场外交易，或者开放海外市场交易等，从而逐步扩大投资者范围，增加国内外投资机构和个人投资者的参与度。此外，也要加强对新兴业务的宣传与推广，逐步形成规范和标准化的交易结构，建立健全永续债的风险评估机制，促进市场的合理定价，加强对投资者教育与保护。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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