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循环累积因果理论的视角

袁正然  广东海洋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

基金项目：“攀登计划”广东大学生科技创新培育专项（编号：pdjh2015b0247）；广东海洋大学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编号：CXXL2015138）。

摘要：在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背景下，中国许多城市争相争夺“海上丝路始发港”的称号，以求获得国家相关政策的倾斜，实现经济社会发展。通过挖掘徐闻的城市记忆，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基于循环累积因果理论的认识，建议徐闻重视发展战略中的问题与现实，指出徐闻应在国家打造“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过程中获得国家政策支持，促进徐闻社会经济发展。

关键词：海上丝绸之路；徐闻；城市记忆；社会现状

2013年10月3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应邀在印度尼西亚国会上发表重要演讲，并在会上表示，中国愿同东盟国家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即古代沟通中外的远洋航线，最初由丝绸等贸易而起，但并不限于丝绸，本文简称为海上丝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国东南沿海沿线的港口城市加紧了前期研究的进程，并开始编制本地区的丝路经济带的发展规划，这其中最大的正面交锋，就是争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城市的称号，以令自己在政策的竞争中获得更大的利益。相应的沿海城市主要是福建的泉州、广东的广州和徐闻、广西的北海和合浦，纷纷从历史的遗迹、遗存中挖掘曾经有过的海上贸易往来证据，又从城市发展的现代成果中贴合“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贸易优势，来证明“起点”这一名片应该符合自己的城市定位与经济发展。

一、历史中的徐闻与其城市记忆

如今的徐闻，是一个国民生产总值不超百亿元，在湛江各县区经济数据综合排名中，名列倒数第三，发展滞后，处于发展洼地的县城，自称为“中国香蕉第一县”、“中国菠萝产业龙头县”、“中国无公害蔬菜十强县”的县城，拥有丰富的海洋资源，渔场众多，50多个港口埠头，盛产十多种经济鱼类，更有十多万亩的海水养殖面积，是典型的中国热带农业县，却也正是农业的特质，限制了徐闻在现代城市竞争中社会资本的挖掘与发展。从2006年起废止农业税起，全国呈现出“工业反哺农业”的趋势。

“城市记忆”是城市形成、变迁和发展中具有保存价值的历史记录，是人们对这些历史记录以信息的方式加以编码、储存和提取过程的总称。承载这些记忆的既有物质的遗产，也有口头的非物质遗产。城市最大的物质性遗产是一座座建筑物，还有成片的历史街区、遗址、老街、老字号、名人故居等等，它们记录了这个城市从孩童到壮年的兴旺过程，留给城市居民一种持久的归属感、自信力，如果这些记忆出现了断档或是消逝，这个城市也就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据《徐闻县志》：“谓其地迫海，涛声震荡，曰是安得其徐徐而闻呼？此徐闻所由名也。”徐闻明清文物遗迹存留较多，现县城尚存明清古建筑有文庙、登云塔、贵生书院、会馆等。由于明清时期海盗猖獗，徐闻被朝廷视为兵防要地，明洪武二十七年先后设置的海安、锦囊所城，东场、宁海巡检司以及沿海一带的军事营地、炮台、烟墩等，至今遗址尚存。明朝时期的墓葬坊表和寺观庙宇为数尤多。出土文物亦繁多：东汉的“万岁”瓦当，战国的铜编钟，战国的万家坝型铜鼓、汉铜三足鼎、汉青釉双耳陶壶、东汉各类陶制品等。

据湛江市国家、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名录显示，徐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省市级的藤牌功班舞、市级的徐闻屯兵舞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湛江年鉴，2013）。徐闻被载入保护名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仅两项，少之又少，这说明了徐闻的政府部门以及相关学者的挖掘与开发的力度有待于进一步加强。也是我们这些在湛江高校就读，生于湛江的学子的努力方向。徐闻想要发展，就必须获得国家政策支持。而要想获得国家的政策支持，则需要通过对徐闻的城市记忆进行研究，挖掘其自身的自然资源、人文资源等社会资本，以凸显相关优势，从而获得国家政策支持，使其发展不利的形势快速扭转。这也就需要对徐闻进行全面的社会状况调查。

据湛江政府相关部门介绍，2014年以来，徐闻抓住中央提出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机遇，在徐闻县委十二届六次全会上把积极做好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列入本县今年主要工作。结合建设国家级海洋示范区的契机，科学规划，继续加快海洋产业发展，做大港口经济文章。徐闻正把汉代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遗址保护与城市建设、旅游业发展结合起来，使古老的历史文化资源焕发出新的生机。

二、徐闻的发展之路及其社会资本

目前学术界对徐闻发展之路的研究主要以三种类型为主，涉及徐闻的经济、资源与历史三大类社会资本元素：

第一类：基于地理经济发展的视角对徐闻的发展研究。张义丰等“基于地域识别”的“城市定位及发展模式”研究。该研究通过圈层扇面分析分析了徐闻自然地域特征与发展态势，对其进行战略定位并提出徐闻应重点发展旅游业、蓝色经济和现代农业三种产业，对应三种发展模式。虽从多方面进行了定量分析但缺乏了必要的定性分析，显得主观性强。秦伟山等的“基于地缘经济视角”的“区域发展战略研究”。该研究先初步定性分析，后运用了欧氏距离法定量分析了徐闻与17个区域地缘关系，提出了徐闻应与其地缘城市的合作发展。该研究克服了定性分析的主观性，但是引用的数据仅仅停留在2011年一个年份的数据上，未能代表徐闻一段时期以来的发展。闫玉科总结发展农业为核心的“徐闻模式”对解决“三农”问题取得了显著效果，并提出了六点启示。但该研究仅局限于归纳徐闻在“三农”方面的解决措施。

第二类：研究徐闻拥有某一资源可促进城市的发展，且这些研究集中在农业资源与经济技术的结合开发。如盐田开发、珊瑚礁、甘蔗产业、菠萝栽培技术、蔬菜产业以及节水农业等的研究。这些研究抓住了徐闻“农业立县”的历史定位，研究了徐闻的各种重要资源以及技术，但缺乏的是对徐闻各个方面的综合考察。

第三类：对徐闻汉代地理历史的相关研究，结合了古代海上丝路的背景。如申友良等人探究了西汉徐闻的对外贸易；张荣芳等人研究了汉代徐闻的海上交通；吴松弟探究了两汉时期徐闻的崛起原因；王元林探讨了两汉时期合浦、徐闻在岭南和中外商贸中的作用。这些研究为后人提供了基础，有助于了解徐闻历史，从历史中探究徐闻当前发展现状的历史根源。

综上所述，以上研究从不同方面对徐闻进行了研究考察，但是这些研究大都缺乏了定量分析、以定性分析为主，而且至今仍缺乏对徐闻综合竞争力的分析研究。徐闻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热带资源，却处于在“湛江各县区经济数据综合排名中倒数、发展滞后”的困境。这就需要定量与定性分析相结合对徐闻进行城市综合竞争力的分析研究，并抓住“一带一路”这个大背景的机遇，提出相关对策，促进徐闻发展进步。

三、徐闻应打造海上丝路品牌战略

徐闻县处于北部湾经济区、珠江三角洲经济区和海南国际旅游岛辐射的边缘地区，“从空间关系上来看，处于三个区域相连形成的三角形的重心区域”（秦伟山 等，2013）。美国著名制度主义经济学家缪尔达尔在1957年提出“循环累积因果理论”，认为市场力量的作用一般趋向于强化而不是弱化区域间的不平衡，即如果某一地区由于初始的优势而比别的地区发展得快一些，那么它凭借已有优势，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发展得更快一些。在经济循环累积过程中，这种累积效应有两种相反的效应，即回流效应和扩散效应。前者指落后地区的资金、劳动力向发达地区流动，导致落后地区要素不足，发展更慢；后者指发达地区的资金和劳动力向落后地区流动，促进落后地区的发展。要解决回流效应需要国家的干预，不能任由市场发展。该理论在徐闻县域经济发展中的应用就是：处于三大经济圈边缘而形成了“回流效应”，社会资本、人力资本大量外流，使得物质资本集聚在传统农业生产领域，必须要得到国家的支持，以获得三大经济圈内先富城市的“补偿机制”，实现“后富”。徐闻如何获得国家的政策支持，则需要通过城市记忆的研究挖掘自然、人文资源等社会资本，以凸显可获得国家扶持的优势，能够快速改变其发展的不利形势。

根据《徐闻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徐闻“十二五”时期发展重点和主要任务是：一是深入实施“旅游立县”战略，大力发展旅游经济；二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动工业经济跨越发展；三是深入推进新农村建设，着力发展现代农业；四是加快港口规划建设，促进现代物流业发展；五是推进城镇化进程，打造宜居滨海绿城。

1．“旅游立县”应实施品牌战略，而不是简单旅游设施的建设。

（1）加快完善公交系统，方便游客通行。要发展旅游业，公交系统必须方便游客出游。本次实践调查发现，徐闻公共汽车系统现存在许多不完善之处：公车班次少、进出大汉三墩景区无公共交通工具搭载。

（2）增强徐闻县发展与居民利益的关联性，增加居民对徐闻的情感认同度。

（3）在物质和情感两方面增加徐闻居民内聚力，让居民主动、积极去宣传徐闻，协助政府相关旅游政策开展。

（4）系统培训景区服务人员，提升景区服务态度。每个成功的旅游景点都不可或缺优质的服务态度，把服务态度提上去了，游客再想来旅游的意愿就会提高，也会塑造徐闻的良好旅游口碑。

（5）打造代表中国最南端品牌的旅游商品。徐闻位于中国大陆的最南端，阳光、海鲜资源丰富，历史足迹众多，政府与投资者应该设计合理的旅游商品供给，以树立品牌为核心，利用现有的绿化生态成果，大力发展主题公园、海景休闲、渔民农舍等旅游休闲设备；提供优质现代的旅游消费副产品，承接海南岛转移的旅游消费群体，实现旅游品牌宣传效应。

2．工业经济跨越发展的现实与困难。

徐闻县发展改革和物价局提供资料显示，2014年上半年徐闻县第一产业比重48.3%，接近过半，排在全市第一位；第二产业比重偏小，仅为13.8%。即产业结构不合理，不利拉动经济快速增长。

（1）上级政府应合理定位指导，徐闻自身调整产业结构。徐闻县政府相关人员表示，由于徐闻被定位为农业大市，导致徐闻产业结构严重偏向第一产业，发展速度缓慢，建议上级政府应给予徐闻发展定位的灵活性，让徐闻有更多发展空间。而徐闻自身也应主动调整产业结构，主动迎合新时期的政策支持条件，获得发展空间。

（2）调整以农业为基的工业发展模式。徐闻县经济促进局相关工作人员表示，2014年第一季度徐闻县经济运行中，工业产值不升反大幅下降。“而经济是否快速增长取决于第二产业比重和增速”（徐闻县2014年上半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计划执行情况报告，2014）。目前工业产值下降，徐闻可以尝试转变当前以农副产品加工为主的发展模式，引进一些其他工业。同时，实现工业产品多样化，增加其附加值。

3．“循环累积因果理论”在徐闻的运用。

要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则必须打破徐闻在三大经济圈边缘而形成了“回流效应”这种不断扩大区域发展差距的循环累积因果聚集机制，而要打破这种机制，则必须适度降低区域之间的开放度。这就要求，区域之间必须有一定的“政策梯度”，因为区域之间政策的一致程度决定市场开放度的大小。只有在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之间设立一定的“政策梯度”在欠发达地区实行有别于发达地区的政策，才是实现区域协调发展的核心选项。这种差别化政策，包括东西部有别的产业政策、人力资源政策、土地政策、资源政策、财政政策等等。

21世纪是世界各城市、地区快速发展的时期，也是世界海洋大开发的时期。在响应国家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号召下，通过从历史文献中梳理出徐闻作为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的成败兴衰，强化今天的徐闻在发展中的城市定位，唤醒民众的历史记忆，形成强大的人力资源；通过对徐闻社会现状的调查，梳理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资本，依据城市综合竞争力评价指标方案，并结合徐闻的自然资源特征、城市地缘特征，总结适宜徐闻的发展模式，帮助徐闻在国家打造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过程中获得相关政策支持，增强城市“造血功能”、增加民众收入，促进徐闻的社会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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