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贸易潜力影响因素的不同考量:在刘志中的模型中，解释变量包括GDP总量、人口规模、两国首都之间距离、人均GDP差额、贸易开放度、亚太经合组织成员国、世贸组织成员、共同边界；在康晓玲的模型中，解释变量则包括GDP总量、距离、双边投资额、共同边界、双边自贸协定。刘清才（2012）^[3]在理论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基础上，深入剖析了中俄经贸合作的现状，指出两国经贸合作制度正不断完善，双边贸易额持续增长，能源领域发展全面，并预测中俄经贸合作将拥有更为广阔的前景和巨大的贸易潜力。张英（2012）^[4]通过建立中俄两国贸易引力模型，对两国贸易流量的影响因素和贸易潜力问题进行研究。钟敏（2017）^[5]以2004-2013年中俄贸易数据为样本，研究中俄在“一带一路”战略实施前和实施后的产业内贸易变化，并从贸易结构优化和贸易壁垒两个角度^[6-7]给出了政策建议。当前，中俄经贸合作已取得了阶段性的实质进展，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双方深化经贸合作的前 景广阔。在此背景下，把握对俄贸易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以及双方贸易潜力对两国进一步巩固合作成果及开拓合作新格局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文基于2011至2023年的数据并依据实证结果提出了新背景下促进对俄贸易发展的对策与建议

二、双边贸易引力模型构建

中俄关系的不断深化及黑龙江省与俄罗斯的密切贸易往来，为两国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在探讨双边经贸合作的深层动因时，必须认识到多元因素在其中发挥的关键作用。这包括但不限于单个国家或地域的经济总量、双方文化的互动融合程度以及国际政治关系的动态变化。为了深入剖析黑龙江省与俄罗斯经贸合作的内在驱动力，本节将借助经过优化的贸易引力模型，对影响两地经贸合作的关键因素进行系统性分析。此举旨在为两地经贸合作的发展方向提供更为精准的指引，并为完善合作路径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和现实意义。

1.构建修正的贸易引力模型

本文希望通过贸易引力模型研究黑龙江对俄罗斯进出口贸易影响^[8]的因素。为了增强数据的稳定性并降低潜在的异方差性影响，本文在数据分析过程中采取了取对数变换的处理方法。这种处理方式有助于我们更准确地解读数据，从而提高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运用2011至2023年各国黑龙江对俄罗斯进出口贸易情况数据进行回归分析，为了进行验证比对，将蒙古国数据纳入计量范围，作为参照。样本中国家包含2个国家，在研究层面上均为与中国接壤国，具有代表性。本研究将利用stata16软件进行统计。

（1）模型变量选取介绍

在本文的研究中，我们构建了一个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该模型不仅涵盖了传统引力模型的核心变量，还参考了先前学者在模型扩展上的贡献，特别地，我们纳入了基础设施变量。通过这一综合性的模型构建，我们期望能够更全面、更深入地分析贸易流动的影响因素，从而为贸易政策的制定和学术研究提供更为精准的理论支撑。

关于经济规模因素的引入。贸易规模首先取决于经济规模，在引力模型的构建中，经济规模通过GDP总量、人均收入水平以及人口总量共同决定的消费能力来体现。具体到本文的引力模型框架内，我们使用GDP（国内生产总值）作为衡量一国经济规模的指标。较高的GDP代表着该经济体内人口消费能力较高，进一步而言，即经济规模和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对贸易进出口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因此，在本文中，我们将贸易国的GDP作为经济规模的主要解释变量，并普遍认为其与进出口贸易之间呈正相关关系。

关于地理因素变量的引入。本文在构建模型时，将首都之间的直线距离作为地理因素的一个关键解释变量。在一般引力模型中，国家间的距离被视为贸易的阻碍因素，与贸易量存在反向的关联。具体而言，两地之间的距离会直接导致贸易成本的上升。地理位置的接近有助于降低运输、信息获取等贸易成本，进而促进贸易量的增长。反之，距离越远，则意味着更高的贸易成本，对双方贸易往来构成不利。因此，普遍认为两个经济体之间的距离与其之间的贸易量呈现出一种负相关关系。

关于政治制度因素变量的引入。在一般的情况下，当高层进行多次访问时，两国关系交好，频繁接触会导致贸易的频繁发生，会促进贸易额的增长。一般认为高层访问次数越多，贸易额越多。本文把高层访问次数变量当作衡量政治制度因素的指标作为控制变量，通常认为政治制度因素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是正相关的。

关于文化因素变量的引入。一般情况下，贸易经济体之间的文化交流会促进双方的经贸合作。由于旅游是文化交流的一种形式，因此本文把黑龙江省年接待俄罗斯游客人数作为衡量文化因素指标的控制变量，一般认为文化因素对贸易总额呈正相关。

关于基础设施因素的引入。一般情况下，基础设施完善有利于加强贸易国之间的经贸往来，扩大经贸合作。本文采用交通里程数代表基础设施因素作为控制变量，一般认为交通里程数和贸易总额呈正相关。

关于经济环境变量的引入。本文采用经济危机次数代表经济环境因素作为控制变量。一般来说在引力模型中，经济危机次数对贸易国之间的经贸合作产生负面影响，会减少贸易总额，与贸易总额呈负相关。

（2）模型构建、变量说明及相关数据明细

Tinbergen（1962）和Poyhonen（1963）首次将引力模型引入国际贸易研究领域，他们指出两国双边贸易流量的规模与两国各自的经济总量呈正相关，但与它们之间的距离呈负相关。深入剖析，出口国的经济规模实质上是反映了其潜在的供给能力，而进口国的经济规模则直接关联其潜在需求能力。此外，两国之间的地理距离作为交通成本的衡量标准^[9-11]又往往成为制约两国贸易发展的关键因素。因此，为了考察基础设施建设、地理距离、经济规模对贸易规模的影响，以t时期内黑龙江省进出口贸易额为被解释变量，单位为亿美元，引入经济规模、基础设施因素、地理距离为解释变量，引入政治制度因素、文化因素、经济环境为控制变量。得出如下贸易引力模型：

表1  变量含义及说明

2.实证结果分析

（1）相关性检验

表2 相关性检验结果

进行相关性检验，若两个变量间相关系数带星号，即为显著影响。这个相关系数越大说明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越紧密，表示变量选取适合有效。见表2分析结果所示，第一列所有变量基本均与被解释变量严格显著。部份不显著的变量由于是重要变量，仍保留。

（2）回归结果

经过一系列检验后，剔除对双边经贸合作影响不显著的变量，得到计量结果如下：

通过建立回归模型，得出了经济规模、地理因素、基础设施、黑俄间的政治制度因素、文化交流以及经济环境对黑龙江省与俄罗斯双边贸易的影响，为黑龙江省与俄罗斯之间的经贸合作路径的调整与优化提供了实证依据。

通过上述实证结果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经济规模对黑龙江省与俄罗斯的双边贸易额影响显著，与预期一致呈正相关。说明黑龙江对俄罗斯贸易额依赖于贸易国的GDP水平，而GDP又象征着经济实力和消费能力等，进出口地区消费能力越高，出口国的贸易出口供给能力显著增强，进口国对进口需求显著增多，有利于双边贸易发展。经济规模的提升对扩大黑俄进出口贸易额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地理因素对双边贸易增长影响显著，双方贸易额与两国首都之间的距离呈负相关。说明距离是制约贸易额的重要因素。地区之间的距离越短，交通运输越便利，运输成本越低，邻国贸易越紧密，越有利于促进双边贸易合作。基础设施因素对双边贸易额影响显著。说明基础设施水平越高，其承载的贸易发展就越好，贸易需求也会相应增加，进而越有利于贸易国双方进出口。

此外，双边的政治制度因素对双边贸易额影响显著，说明政治制度因素有利于政府间展开高层互动，促进双方贸易发展相关政策的制定，能够增强贸易合作，降低双方的贸易壁垒，扩大对外贸易开放程度。黑龙江省与俄罗斯之间的文化交流，在促进双方经贸合作方面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这种深层次的文化交流不仅有助于优化投资环境，进而吸引更多的外资流入，还能有效巩固并深化黑龙江省与俄罗斯之间的经贸关系。另一方面，当经济危机出现时，其对黑龙江省与俄罗斯双边贸易额的增长构成了严重挑战，这与我们的预期相符，进一步凸显了世界经济环境对两地经贸合作的重要影响。经济环境不好，则贸易双方面临的阻力因素较多，双方贸易环境处在不利状态。良好的经济环境才能促进黑俄间经贸合作。

3.黑俄双边贸易潜力的估算

采用计量拟合效果最好的方程模拟2013～2023年黑龙江省和俄罗斯双边贸易潜力，结果见表3。黑俄两国双边贸易实际贸易额值与模拟贸易额值的比率由2011年的1.14变为2023年的1.11，该比值在1附近平稳波动。

表3 2011-2023年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双边贸易潜力估算

根据张英等（2012）^[12]提出的贸易潜能划分标准：若实际贸易额与模拟贸易额的比值处于或低于0.8的阈值时，则黑龙江与俄罗斯的贸易关系被界定为“潜力巨大型”，这意味着在当前贸易环境下，两地区之间的贸易流量有着显著的增加空间；若比值在0.8～1.2之间，则属于“潜力开拓型”，说明双边贸易仍然较大的扩大范围，也可以尝试培养其他贸易形态；若比值大于或等于1.2，则属于“潜力再造型”，表明在保持现有贸易结构稳定性的基础上，必须积极寻找并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以推动黑龙江与俄罗斯贸易关系的持续发展。

在审视黑龙江省和俄罗斯之间的贸易格局时，发现其整体上呈现出“潜力开拓型”的特点，意味着双边贸易仍然有较大的扩展范围。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有力推进下，中俄双边贸易的发展迎来了崭新的契机。在稳定现有双边贸易规模的基础上，应致力于推动贸易形态的多元化发展，从而开辟更多增长渠道，确保贸易合作的持续繁荣与增长。这一策略旨在通过创新手段，为双方贸易注入新的活力，实现更广泛、更深层次的合作^[13]，确保市场扩大效应的持续增强。同时，实施市场份额的拓展策略，旨在进一步扩大双边贸易的规模，并追求更高的贸易增长潜力。为充分挖掘双方的贸易潜力，还应致力于完善中俄双边对话与合作机制，构建健全的贸易服务体系，并深入探讨中俄自贸区建设的可行性^[14]，以期为中俄贸易的未来发展奠定更为坚实的基础。

三、深化黑龙江省与俄罗斯经贸合作的对策建议

在新常态下，黑龙江省和俄罗斯应该根据世界经济环境的变化，进一步打破合作的障碍，充分利用各自的比较优势，扩大合作的空间，不断推动“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15]的区域大合作。

深化金融领域合作。黑龙江省和俄罗斯东部都属于欠发达地区，在金融方面的合作尚存在诸多不足之处，因此，应构建一套有效的金融合作机制和风险预防机制，推动黑龙江省与俄罗斯东部的经贸、投资等方面的合作。首先需要强化政府及相关部门间的联络机制，构建一个多元化的经贸支持服务系统，从而为中国东北和俄罗斯东部的金融合作消除贸易壁垒，优化贸易结构并规范贸易秩序。其次需要加强中俄财政合作的协调与监督力度，以保障跨境资金流动的安全性并有效防范跨境融资可能带来的汇率风险。最后，应倡导金融机构间的深化合作，特别注重大型商业银行间的信任机制与协同能力的增强。此举不仅有助于提升交易效率，还能有效拓宽合作领域并优化本币结算流程。同时，加强中国东北部和俄罗斯东部银行间的投融资合作至关重要，这不仅将支持东北地区更加稳健地推进“走出去”战略，还有助于促进双方更广泛、更深入的国际合作，共同推动区域经济的繁荣发展。

提升贸易投资便利化水平。目前，黑龙江省和俄罗斯的经贸合作虽然在贸易和投资促进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还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基础设施建设相对滞后，海关工作效率有待提升。在此背景下，两地之间的贸易和投资便利化机制亟待创新，并从加强口岸基础设施建设、建立良好的通关环境等方面，形成新的经济增长动力。促进贸易和投资的第一要务是加强基础设施。第一，加大对交通、能源等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改善公路和铁路运输条件，改善各大港口的运营环境，包括深水码头、无水港、货运走廊等，旨在实现港口基础设施功能的多样化和布局的科学化。二是构建一个高效且协同的商贸运输系统，强化铁路、公路、航空和海洋等交通方式之间的互联互通。通过发展先进的货物运输协作机制，实现各运输节点间货物信息的实时共享，进而有效减少在特定情境下可能出现的经贸风险。三是要通过“亚投行”等国际金融组织的融资，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实现货物在国与国之间、区域之间的流通；四是促进要素在区域间的流通，首先选择几个比较开放的区域作为“试验田”，随后在其实践经验基础上，有针对性地进行改革。

东北各省（区）发挥比较优势，协调发展。黑龙江省和俄罗斯合作程度最好，其次是内蒙古，辽宁和吉林和俄罗斯的合作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各省市区需敏锐把握“一带一路”倡议中北向通道建设的战略机遇，打破地域壁垒，深入挖掘并整合东北地区的资源优势，以此推动区域间实现更为紧密和高效的协同发展。在策略上筛选并集中发展优势行业，以构建具有竞争力的产业集群。

积极联合国内发达省份和地区协同发展区域经济合作新模式。鉴于中国的东北地区与中国东南沿海的经济发展水平上的显著的差距，若单纯依赖传统的土地、资源和劳动力等比较优势进行区域经济合作，极有可能陷入“比较优势陷阱”的发展困境，需要创新合作方式以突破这一发展瓶颈。因此，两个区域的经济合作能够引进域外的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并打开更大的市场。为推动两个区域的经济合作，进而带动发展，可以进一步拓展与我国的发达省份和城市的合作和交流，将发达省市的大企业、大集团进行广泛地联系，发挥他们的资金、技术等方面的优势，解决黑龙江省与俄罗斯之间在资金、技术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实现要素的有效流通，生产要素^[16]的最优配置。

积极同域外国家开展合作交流。我们要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提高开放程度，使其在国际上具有重要的带动作用。除与俄罗斯的合作之外，还应加强与邻近的蒙古国和朝鲜的战略联系，同时加速中、日、韩的紧密合作，并与美国、欧盟等国家构建多元化合作框架。这些举措旨在通过提高贸易便利化程度、优化营商环境、吸引外资、促进经济结构调整，推进经贸合作进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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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清才,张海霞.中俄两国经贸关系发展现状及其广阔前景[J].东北亚论坛,2012,21(3):19-27.

[4、12]张英.基于引力模型的中俄双边贸易流量与潜力研究[J].国际经贸探索,2012,28(6):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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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哈尔滨商业大学博士科研启动支持计划项目“服务化驱动黑龙江省制造业价值链升级研究”（22BQ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