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港¹   魏敏²

1.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健康学院  江苏南京 211168

2.南京师范大学中北学院  江苏丹阳 212300

基金项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常态下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与对策研究（2015SJD296）；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杰出青年”资助。

摘要：推动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可以有效应对人口老龄化所带的问题。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存在着服务需求大、政府支持政策多、民间资本投资热好的发展趋势，同时也面临着市场有效需求、市场供给不足和专业人才缺少等问题。据此，在经济社会新常态下，促进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必须确立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方向和路径，加大科技渗透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广度和深度，提高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从业人员的职业地位和专业化水平，确保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可持续发展，全面提升老年人及家属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关键词：新常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人口老龄化

当前，我国已经进入人口老龄化快速发展阶段，并于2035年-2050年之间达到高峰阶段。据预测，2050年，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将接近5亿，占总人口比例达30%以上（来自《中国发展报告2020：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发展趋势和政策》）。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不断满足老年人及群体持续增长的养老服务需求，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项紧迫任务，有利于保障老年人权益，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有利于拉动消费、扩大就业，有利于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和谐，推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为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国发〔2013〕35号)明确提出“繁荣养老服务消费市场”，要拓展养老服务内容、开发老年产品用品和培育养老产业集群。之后，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与关注，如“雨后春笋”得到迅速发展。江苏省作为全国老龄化程度最严重的省份之一，对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培育和推动力度逐步加大，对推进江苏省人口老龄化社会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在经济新常态下探索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机制，探索推动其发展的动力和路径，对提升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一、新常态与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内涵

(一)新常态的内涵

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国仍处于重要战略发展机遇阶段，增强信心，与时俱进，实事求是，立足国家经济发展的现阶段特征，以平常心态适应新常态的发展趋势。“新常态”的中国经济的特征，必定会对中国未来的宏观政策选择具有方向性和决定性的影响。一般情况下，认为“新常态”主要有四个特点：一是中高速增长。中国是一个发展不平衡的大国，各个经济单元都可以接续发力，因而中国经济有望在7%-8%的中高速档运行一段时间。二是结构逐步得到优化。国家层面上，经济结构在逐步优化升级。其中，服务业正逐步成为产业的主体，消费者的消费需求也逐步成为主体需求。还有居民总体收入不断提高，但其城乡之间经济差距逐步缩小。三是创新驱动优势日趋明显。中国经济的新常态，致使其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正逐步转向创新驱动，低要素成本的驱动方式已经无法维系经济的常态发展。四是未来新的挑战。尤其是国际经济形势的未知，不确定性风险正逐步显现。江苏省经济发展由高速增长进入中高速增长阶段的“新常态”下，产业发展处在从中低端向高端转变，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作为服务业新业态，理应顺应潮流，从中低端逐步向高端市场发展。

(二)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内涵

1.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相关概念

针对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提法较多，例如老年产业、养老产业、养老市场、老龄产业等提法，略微存在差异，主体内涵基本一致^[1]。老年产业是指专门为老年人提供商品和服务的产业^[2],养老服务产业化就是使“居家养老”和“机构养老”等老年生活照顾服务成为营利性的生产经营活动的过程^[3]。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发展老龄事业和产业”，作为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初始形态，国务院35号文件中，首次提出了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概念，进一步明确其内涵和外延。随后几年中，国家和地方以此文件为指导，陆续出台了诸多配套文件，并多次提出要充分发挥民间力量推动各级各类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众所周知，35号文件中提出的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不仅包括养老服务内容、开发老年产品用品，还提出了培育养老产业集群，这为后续的市场的发展提供基本框架。在2020年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养老产业统计分类（2020）》中将养老产业的概念和分类做了详细的叙述，主要包括专门为养老或老年人提供产品、生产制造适合老年人的养老用品和相关产品等活动^[4]，对于养老产业的具体内涵和涵盖的范围做了进一步的界定。因此，关于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概念的理解不能只依靠概念不同来进行区别，需要进一步了解其内涵和内容。

2.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分类

关于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分类目前为止没有统一的标准，有着诸如老年市场、养老市场、老龄产业等提法，但内涵基本一致。“老年市场”的说法相对较早。认为老年市场可以分为老年日用品市场、老年服务市场、老年房地产市场、老年文娱市场、老年金融保险市场、老年劳务市场、老年教育市场及其他特殊市场等^[2]。随着“老龄事业和产业”的说法，“老龄产业”的提法日益盛行，认为老龄产业具体分为老龄金融业、老龄用品业、老龄服务业和老龄房地产业^[5]。在35号文件中明确提出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不仅包括适合老年人特点的文化娱乐、体育健身、休闲旅游、健康服务、精神慰藉、法律服务等服务，还要加强残障老年人专业化服务。最近，国家将养老照护服务、老年医疗卫生服务、老年健康促进与社会参与、老年社会保障、养老教育培训和人力资源服务、养老金融服务、养老科技和智慧养老服务、老年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老年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和租赁及养老设施建设等界定为养老产业的主要内容^[4]，进一步界定明确了养老产业的内涵和外延，为大力发展养老产业，推动养老服务消费市场提供了政策支持。

然而，从研究领域而言，不管是养老产业还是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均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6]，对其研究还局限在宏观政策方面，微观层面的研究相对较少^[7]，还需要理论界和实践界持续不断的探索和实践。

二、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现状

(一)老年人口规模大，发展潜力无限

江苏省已经进入了深度老龄化社会阶段。截至2018年底，江苏省60岁以上老年人口有1805.27万人，占总人口的23.04%。其中，8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南通、徐州、苏州、盐城、南京等5个地级市。苏南、苏中的人口老龄化明显超过苏北地区。南通百岁老人最多，有1321人，占全省的22%，是名副其实的长寿之乡；苏州市的老龄化程度最重。如此庞大的老年人口总量以及由此产生的对老年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必将为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带来具体的潜力和空间。

(二)老年人消费观念在转变，消费能力强

江苏省的经济正稳步发展，老年群体的包括退休金等经济收入状况也得到不断的改善，其消费需求和能力也在不断提高，成为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的内驱力。老年群体的消费观念也在不断更新，不再仅仅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消费层面，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具有医疗保健、旅游等更多方面的需求。可见，在经济社会新常态下，老年人的各种观念都在发生变化，其价值观、消费观以及消费方式朝着个性化、多样化的方向发展。

(三)国家、政府支持政策多，养老产业发展动力足

《江苏省关于加快养老服务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将加大对养老服务产业的资金支持力度，积极争取中央预算内投资，支持养老服务设施建设。省级财政资金进一步探索尝试贷款贴息、直接融资补贴、融资担保和风险补偿等多种办法，让更多信贷资金和社会资金投向养老服务产业。对评为省级“现代服务业创新示范企业”的，由省级现代服务业发展专项引导资金给予100万元一次性奖励。优先支持养老服务业企业标准化建设，对列入国家和省服务业标准化计划的项目，省级现代服务业发展专项引导资金给予20万元一次性奖励。

(四)民间资本投资热度高，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趋势好

政府发挥购买服务的撬动作用，引导资金大量增加。围绕“政府支持、社会运营、合理定价”，在土地、规划、融资、财税、医养结合、人才等方面给予全面支持政策，如南京鼓楼医院、南京市国资委等国资发挥资金、技术、资源优势，与社会资本“联姻”合作老龄产业，兴建了一批康复养老中心。更多的民营资本进入养老服务消费市场。随着民营企业投资的主体的多元化，金融、保险、地产、医疗等不同行业的民营资本“跨界”进入养老服务市场。江苏养老服务骨干网、专业化养老服务机构、体系化养老服务等18个项目建设得到国家发改委、财政部财政支持，促进养老服务产品开发、生产日趋增多。诸多国内外资本加入的到养老服务市场中来，不仅在传统的老年服务产品方面，在老年人金融产品、房地产等产品越来越多，以满足老年人更多的养老需求。

三、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中的问题

南京市人口老龄化社会发展状况在江苏省具有一定代表性，是国家养老服务业发展的首批示范城市。调研发现，南京市的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供给侧、需求侧和专业人才培养均存在着需要解决的问题^[1]。从而，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中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需要破解。

(一)养老服务消费市场有效需求不足

深度老龄化形势使得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爆发出来的潜力巨大。但是，老年人整体经济水平的不高、消费观念的落后，都是导致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有效需求不足的重要因素^[8]，致使老年消费者的潜在消费需求难以转化为有效需求。子女贡献也略显不足。老年群体受传统观念影响，更愿意将自己毕生的经济收入帮助子女用来在教育、住房等方面的消费，用来应对自身晚年生活的养老储备不够；而“4-2-1”家庭结构也加重了子女的赡养负担。还有，养老保险的保障水平不高。2020年，即使江苏省退休人员每人每月统一增加34元基本养老金，并向高龄老人倾斜，保障水平整体上并不高。

(二)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供给不足

目前，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供给不足，城乡区域发展不均衡，市场主体开发意识不够，供给侧呈服务项目单一、层次不高等特点，在对现代养老市场中偏向老年人精神方面服务的开发明显动力不足。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需要兼顾自身发展和产业发展。因此，不仅需要发挥政府的托底作用，保障好孤寡、失能、高龄等特殊老年人的养老服务需求，每个人最基本养老服务的权利得到保证；还要充分发挥市场在养老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以价格和竞争机制为主要工具，不断提高养老服务的水平和效率[^5]。

(三)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专业人才奇缺

国家出台了各种相关政策鼓励社会各界举办养老服务领域的人才培养。然而，江苏省仅有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钟山职业技术学院、徐州开放大学、玄武中专等9所中高职院校培开设了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每年能为社会培养不到1000人的养老服务专业人才，从数量上也难以适应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的需要。同时，由于业内工资待遇不高和工作环境较差等因素，社会对其认同度并不高，致使选择该专业并从事相关服务工作的人员相对较少，即使短时间内从事了养老服务相关工作，但其稳定性较差，离职率较高。

四、新常态下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路径

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应当把保障老年群体的安全作为提升养老服务质量的重要基石，从而对养老企业和老年个人及群体产生长期性的影响。

(一)确立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地位和发展方针

江苏省经济发展已处在“新常态”下，产业发展也处在从中低端向高端转变。要把“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作为高端服务的新增长点，通过改善养老服务市场化供给机制将养老服务推向消费市场，做大做强养老服务消费市场。政府可以通过制定系统的奖励措施和帮扶政策，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养老服务消费市场，激发各种元素潜力，提高从业人员的收入水平，从而养老服务供给侧得到极大改善，加快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化、专业化的步伐。

(二)加大科技渗透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广度和深度

目前，国家已在推动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的科技化方面做出了诸多探索与尝试，智慧健康养老项目以及居家和社区养老服务改革试点项目已在全国逐步展开。发展过程中也逐步暴露出诸多不足，在配套政策、功能开发、利用率、活跃度、系统性集成性等方面还需要突破^9]。强大的网络信息平台和各种科技手段在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中的逐步渗透，互联网和数据智能技术在助力市场的非现场监管、为老生活服务、在线医疗通道、远程探视监测和老年教育学习等方面的作用日渐突出和迅猛发展^[10]。因此，民政部门要推动新技术应用与推广，逐步替代部分人工服务，通过完善大型数字化系统和便捷自助服务方式，以提高养老服务品质，提升养老服务机构组织运行效率，最终推动市场的高质量、持续性发展。

(三)提升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从业人员的职业地位和专业化程度

提高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从业人员的专业化水平，提升养老服务质量，推动养老服务走向专业化、职业化发展是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发展过程中急需破解难题。养老消费服务市场中，从业人员应当享有一定的职业地位，拥有和其他行业从业人员一样的薪资待遇，按照劳动法相关规定参加各项各类社会保险，有一定的机会参加本行业的职业教育和培训，将学历教育和专业实践进行有效结合，逐渐实行严格的持证上岗以及行业准入制度，培养出专业的养老服务工作队伍，提高服务工作者的知识水平和服务能力。

(四)确保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可持续发展

从需求的角度看，要逐渐引导老年群体改变消费观念，培育积极的消费心态，这样可以增加养老消费市场的有效需求，提升老年群体的购买欲望。另一方面，要转换经营观念，通过各种政策支持、营销方法，促进养老消费市场的需求侧发展。在供给侧方面，国家通过制定相关支持政策，鼓励和引导投资主体多元开发包括文化娱乐和精神慰藉等方面兼具物质养老和精神养老的全方位的养老服务产品。支持投资主体积极拓展老年旅游、老年理财、老年房地产等相关领域的养老项目，完善适合老年人及群体完善生活需要的更多元化的有质量的养老服务项目。完善的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规范和标准对于维护老年消费者权益非常重要，只有通过制度化、法制化和规范化的市场环境才能促使老年人及群体敢于消费、放心消费。

总之，江苏省养老服务消费市场应该立足江苏省经济社会发展实际，克服不足，面向未来，确立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发展方向和路径，加大科技渗透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广度和深度，提高养老服务消费市场从业人员的职业地位和专业化水平，才能推动新常态下养老服务消费市场的持续有序发展，推动积极老龄化社会良性运行，提升老年人及家属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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