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 贾君琼 程全亮 丁正翼 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

基金项目：该文章受到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助，项目编号:201911047075。

摘要：美国从宣布启动退出万国邮政联盟程序到发布撤回文件，放弃退出，引起了人们对终端费的关注。在各国邮政部门之间一直沿用着万国邮联的“终端费”制度，他是清算国际邮递业务的一个运作机制。其目的是解决各目的国因为邮政运营成本的不同而造成收取费用标准不统一的问题。本文通过探究万国邮联的终端费问题，构架价值链分析框架，分析了当下终端费系统的扭曲现象并得出结论，并提出意见。中国方面应积极面对国际邮政形式的改变，寻求跨境电子商务的改善途径。

关键词：万国邮政联盟；终端费；美国；跨境电子商务

一、引言

2018年10月17日，美国对万国邮政联盟宣布启动退出程序，声称若在未来一年内无法与万国邮联达成新协议，美国将会退出该组织。终端费体系下的美国每年有3亿美元的国际运费差损失，这一“富国补贴穷国”的政策让美国早已不满，特朗普上台后提出正式的退出程序。万国邮政联盟高度重视此次美国的举措，2019年9月25日，在万国邮联第三次特别大会上，192个会员国同意提高国际大件信件和小包境内投递费率，改革邮资费率制度。2019年10月19日，美国宣布放弃退出万国邮政联盟。特朗普政府认为，一些外国企业向美国消费者以极低的快递费发送快递，使得大量外国商品廉价涌入美国，让美国本土卖家丧失了市场竞争力。而万国邮政联盟的终端费制度扭曲是导致这一现象的最主要原因，这也是美国“退群”的主要动因。

美国宣布启动退出万国邮政联盟后，已有研究分析了对中美电子商贸的影响，以及对我国中小跨境电商的警示。对万国邮政联盟的终端费体系没有具体的研究进展。本文主要采用价值链分析方法研究终端费体制的扭曲以及可采取的改进措施。

二、万国邮联概述

万国邮政联盟（Universal Postal Union--UPU），简称“万国邮联”或“邮联”，是商定国际邮政事务的政府间国际组织。成立于1874年，总部位于瑞士首都伯尔尼，是全球第二古老的国际组织。

万国邮联有192个成员国，是邮政部门之间进行合作的主要论坛。 它有助于确保真实的物品流通网络，可以发挥咨询，调解和联络的作用，并在需要时提供技术援助。 它为国际邮件交换设定规则，并提出建议以刺激邮件、包裹和金融服务量的增长，并提高客户服务质量。1969年，联盟更新了规定，各国要向为本国投递信件和包裹的成员国支付“终端费”，支付费用标准则按照国家发达程度而定。根据设计，终端费制度是以多数协议确定费率为基础的，而不是反映入境国际邮件递送的真正经济成本。目标是通过补贴发展中国家参与国际普遍服务，为国际邮件提供一些补偿，同时支持一个全球邮政网络。

三、终端费体系分析

（一）终端费体系概述

邮件的国际递送涉及多个步骤和费用。跨境信件邮寄项目的交付包括第一英里活动(在发件国收集并运输到目的地国)和最后一英里活动(在目的地国运输、分拣和交付)。因为每个运输经营者通常只在一个或几个国家活跃，所以运输经营者必须合作才能跨境运输。合作是指第一英里运营商将跨境项目移交给最后一英里运营商后，后者接过第一英里运营商的项目运输到收件人手中。在本论文中，“终端费”一词描述了邮政运营商为处理跨境信件所支付的最后一英里费用。

万国邮联目前的终端费制度由两级制度组成，将所有国家分为“目标”国家和“过渡”国家。目标国家通常指发达国家，而过渡国家指发展中国家。两级制度规定，发达国家之间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相互结算时，执行同样的费率标准，而发达国家支付给其他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终端费时，执行不同的费率；同样，发展中国家支付给其他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终端费时，也执行不同的费率。这一政策的目的是将发展中国家与全球市场联系起来，从而刺激其经济增长。

通常邮件的国际递送涉及多个步骤和费用。在本文中，我们把跨境信件邮寄项目在始发国收集并运输到目的地国的过程称为“第一英里”的活动，在目的地国内由目的地国代为递送至收信人手中的过程称为“最后一英里”的活动。跨境信件邮寄项目的交付包括第一英里活动和最后一英里活动。因为每个运输经营者通常只在一个或几个国家活跃，所以运输经营者必须合作才能跨境运输。合作是指第一英里运营商将跨境项目移交给最后一英里运营商后，后者接过第一英里运营商的项目运输到收件人手中。“终端费”一词描述了邮政运营商为处理跨境信件所支付的最后一英里费用。

（二）价值链分析

为了分析现有的终端费制度造成的扭曲，我们采用价值链方法。对于价值链的每一个步骤，买家和卖家如何做出的决定，这些决定是如何被终端费的影响，终端费如何对市场产生扭曲。

由于终端费确定了运营商之间对于跨境邮件在最后一英里处理费用，终端费在这个价值链中起决定性作用。这样，终端费会对最后一英里的运营商和第一英里运营商作出的决定起直接影响作用。进而，如果较低的终端费反映在第一公里运营商活动中，那么终端费也可能对发送方的决策产生间接影响（例如，选择哪一个经营者，以及在何处邮寄物品）。如果邮寄费用是发送方的重要考虑因素，则终端费用也可能影响发送方自己产品或服务的价格。例如，在电子商务中，终端费的高低可能会影响电子零售商的商品的价格（包邮产品）。其结果是，终端费的高低可能会对电子购物者决定从哪个国家在线订购商品产生影响。图一表示B2C包裹运送中终端费对于决策的影响。

（三） 终端费扭曲分析

通过对万国邮联终端费系统的研究调查表明，在当前的邮递业价值链中，终端费系统可能会扭曲邮政代理商的决策。非最优决策可能导致整个价值链上的资源配置、生产和活动等降低效率。检测到的扭曲可被分成5种。

首先，终端费可能会扭曲跨境邮件的最后一公里服务的竞争。当支付给最后一公里指定运营商的终端费低于最后一公里业务的成本时就会产生这种扭曲。此时，效率更高的投递运营商无法与指定运营商竞争最后一公里业务。虽然目前还没有对上述成本占总成本比例达成共识，但最近的判例法和欧盟委员会指南均建议将长期平均增量成本用作上述成本的基准。

第二，如果消费者支付的邮件跨境投递价格，低于自由市场下的自由竞争形成的价格，终端费可能会不当增加该系统所覆盖的投递服务的需求。举例来说，对指定运营商小包投递服务的需求增加，而对非指定运营商有追踪功能的包裹投递服务相应减少。终端费系统所覆盖的投递服务的需求不当增加，将导致资源配置效率低下，增加了作为小包寄送的跨境邮件，并减少作为包裹寄送的邮件。此问题在电子商务以及两公斤以下的低值货物中尤为突出，这些邮件既可以选择作为小包也可以选择作为包裹寄送。

第三，终端费可能导致过多的跨境交易。相对于国内投递，终端费增加了跨境投递需求，可能扭曲全球整批邮寄和电子商务产品的流动。如果相比国内投递价格，跨境投递的价格过低，可能会刺激整批邮寄者选择在国外投递，而不是国内投递。同样，跨境投递价格过低，可能会刺激网购用户从跨境零售商而不是国内零售商购买产品。相对于国内投递而言，跨境投递需求的扭曲造成资源配置效率降低，进而可能导致总体生产效率降低，例如，如果将信件安排在印刷设施效率低下的国家投递，则会造成资源浪费。

第四，终端费可能导致过渡国家的过量跨境投递。相对于其他国家而言，终端费可能会增加某些终端费特别低的国家的跨境投递需求。例如，相比从另一个目标国家网购，目标国家的网购用户可能更倾向于从过渡国家网购。如果从过渡国家购买的决定是由不当偏低的终端费引发，则会造成资源配置效率低下。如果以较低的效率开展生产活动，那么整体生产效率也会降低。

第五，终端费可能会导致万国邮联内部指定运营商之间的资金转移。终端费不能反映最后一公里业务价格这一事实意味着，邮政运营商可能会在收件端亏损，而在送件端盈利。鉴于终端费和最后一公里业务成本之间的差额以及邮件价值链的构成，部分邮政运营商将成为净赢家，而其他邮政运营商将成为净输家。万国邮联指定运营商之间的资金转移如果转移给消费者（例如，通过增加税收来弥补邮政运营商的损失），则可能造成扭曲。

（四）结论

目前的终端费系统促进了国际邮件交换，但它也产生了经济扭曲，因为费率是根据多数协议和平均数而不是实际国家特定的直接成本来确定的。特别是，该系统未能涵盖许多邮政运营商的国际入境邮件的处理和交付成本，并妨碍了竞争。

邮政终端费用竞争激烈的电子商务套餐的快速增长，加上信件量的下降，加剧了关于终端费用扭曲的长期争论。万国邮联继续努力解决问题，但进展仍然太慢。这种缓慢反映了万国邮联的决策过程，该过程依赖于一国一票原则，一个为期四年的国会周期，以及在作出决定后18个月的执行滞后。如果不对改革采取行动，可能会使邮政经营者陷入一种无效的体系，这种体系可能会提供低价但无法有效满足的价格客户的需求。美国这次以提出”退出”万国邮联为契机，成功地改变了现有的终端费系统的扭曲并取得了一定成效。

四、我国的应对策略

对于变化的国际形势，我国可采取以下三种应对策略：

（一）优化产品

对于客单价低、同质化差异小的产品进行重新筛选定位。运价优势逐步消失之后，产品的品质及客户回购率是下一步运营的重点考量之一，回归产品本质，抓住客户核心需求，把握住此前苦心经营的流量，升级产品，准备好新一轮的竞争。

（二）多种形式组合降低物流费用

毋庸置疑，当今世界各国邮政业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浪潮下已陷入瓶颈。跨境邮递业务已经由过去的信函转变为网购商品，改变了以往邮政业务的公益性质，不仅如此，跨境电商邮政包裹涉及到各个国家的利益分配问题，在跨境电商发展格局不平衡的时代，继续沿袭万国邮政联盟陈旧的资费标准也已不合时宜。所以，我国跨境电商企业在选择物流方式上需要更多的考虑，除国际邮政包裹外，还可采用商业快递、专线运输、海外仓配货等多种组合形式，将跨境电商物流费用降到最低程度。

（三）开辟新兴市场

中国方面在多变的国际形势下应积极面对，一方面减小对美国市场的依赖程度，进一步开辟新兴市场，形成完善的全球市场布局，以匈牙利为例，匈牙利市场面临着比较大的供需鸿沟，同样的情况也存在于印度、东南亚、“一带一路”沿线等各国。也就是说如果中国的企业把视野转向如匈牙利这类新兴电子商务市场，这将释放一部分市场压力；另一方面使企业回归产品和品牌本身。对低端产品供给进行战略性取舍，加强自身品牌化建设，使消费者形成一定的品牌依赖度，有利于B2B和B2C电子商务平台的稳定性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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