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丹 闫俊 青岛大学

摘要：本文采用1984-2013的年度数据，对山东省FDI、二三产业产值和二三产业就业人数三组时间序列数据进行了协整分析，并建立误差修正模型进行脉冲响应和方差分解分析。结果表明：无论短期还是长期内，山东省FDI对二三产业经济增长均有促进作用；而山东省FDI对二三产业就业人数的增加在短期内具有促进作用，在长期内却有抑制作用。进而根据这一研究结果分析原因并提出合理化建议。

关键词：FDI；二三产业经济增长；二三产业就业人数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定义，FDI是指一国的投资者将资本用于他国的生产或经营，并掌握一定经营控制权的投资行为。

山东省作为沿海开放城市在引进外资方面一直表现活跃，FDI的数量也呈现出逐年增加的态势，因此研究FDI对于山东省经济的影响情况就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宏观经济调控的四大指标为GDP、就业率，通货膨胀率、国际收支，而对于一个省而言，最重要也最值得关注的宏观经济指标无疑是其中的GDP与就业率。因此，从经济增长与就业两个方面同时研究FDI对山东省经济的影响比单方面研究更加全面，可以从宏观上比较全面的把握FDI对山东省经济影响的利弊。近年来，FDI对于东道国经济增长以及就业会造成何种影响一直是学者热议的话题。由于研究角度和方法的多样性，到目前为止关于FDI对东道国经济与就业的影响方向及程度问题也没有定论，有待学者进一步研究探讨。而且，现有的文献大多研究国家层面，研究FDI对省域层面的影响的文献相对较少，并且在研究省域层面的文献中，绝大多数只是单纯选择经济增长或者就业其中一方面研究，同时研究FDI对于二者的影响的文献甚少。

关于FDI对经济增长影响的问题，大多数学者都认为FDI促进了经济的增长。例如，高佩娟(2007)、陈凤银(2010)、谢勤(2004)、于建霞(2006)、曲秋霞(2010)等通过单位根检验等实证分析，探讨了FDI 与山东省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变动关系，认为FDI 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山东省GDP 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增加，FDI对山东省经济发展起着明显的促进作用。对于FDI对就业的影响这一问题，郭庆然(2013)认为FDI对我国的就业整体上表现出显著的挤出效应，引进FDI无法吸纳更多的劳动力，依靠FDI很难缓解国内的就业压力；张木亮等(2007)认为山东省FDI 与省内劳动力就业呈现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同时，FDI 促进了山东省劳动力就业的增加。

一、山东省利用FDI现状

    表1显示了自中国加入WTO以来山东省FDI各指标变动情况，从中可以看出，金融危机的影响使山东省FDI占山东省GDP的比重、占山东省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以及占全国FDI的比重都有明显下降。表中数据显示，中国加入WTO的前两年，山东省FDI占山东省GDP的比重迅速增加到峰值4.8%，其后比重逐渐降低，最后基本稳定在1.6%；在中国入世的第二年，山东省FDI占山东省固定资产的比重就达到峰值20.2，其后逐渐降低；山东省占全国FDI的比重近几年有上升的趋势，并在2013年达到12.0%，成为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最多的省份之一。                        

表1 2001-2013年山东省外商直接投资情况

数据来源：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

二、FDI对山东省经济增长及就业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指标与数据选取

    由于山东省FDI绝大部分集中于二三产业，故选取山东省二三产业产值和山东省二三产业就业人数来代替山东省GDP和山东省总就业人数能更精确的测算出山东省FDI对于山东省经济和就业的影响。本文实证分析的样本空间采用30年（1984-2013)的年度数据，数据来源于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为了消除价格变动因素对二三产业产值与FDI的影响，本文分别利用GDP价格指数对二三产业产值进行平减（以1952年为基期），利用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对FDI进行平减（以1990年为基期）。由于FDI的统计数据单位为亿美元，本文根据每年美元兑人民币的平均汇率将其换算成人民币；为了消除异方差的影响，对三个变量的数值分别取对数，最后分别表示为lnFDI、lnG、lnN。本文运算与检验结果是使用EViews5.0软件所获得。

（二）实证分析

1、平稳性检验

    检验时间序列平稳性是协整检验的前提，也是进一步构造VECM模型的前提，本文通过Eviews5.0分别对lnFDI、lnG与lnN进行了ADF检验，结果发现三个时间序列的原序列都是不平稳的，而三者的一阶差分在5%的显著水平下都是平稳的。详细运算结果如下：                    

表2 lnFDI、lnG与lnN及其一阶差分的ADF检验结果

（c,t,m)中c表示常数项，t表示趋势项，m表示滞后阶数。

    由表2可以看出，LnFDI、LnG与LnN的原序列都是非平稳的，而其一阶差分后的序列都是平稳序列，因此是同阶单整的，可以进行协整检验。

2、协整检验

   在协整检验之前需要确定VAR模型滞后阶数，我们综合采用修正的似然比检测统计值( LR) 、最终预测误差( FPE) 、Akaike ( AIC)、Schwarz( SC) 以及Hannan －Quinn 统计量( HQ) 判断准则，最终确定了VAR模型的最佳滞后阶数为3阶,由于协整检验的滞后阶数为无约束VAR模型进行一阶差分后的滞后阶数，所以协整检验的滞后阶数为2阶，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表3 Johanson 协整检验结果

    从表3可以看出，迹统计量和最大似然统计量都显示在5%的置信水平下，存在一个协整方程，分别以lnG和lnN为被解释变量，协整方程如表4所示：

表4分别以lnG和lnN为被解释变量的标准化协整方程

      []内为t统计量的值

以lnG为被解释变量的协整方程表明，长期来看，FDI会促进二三产业经济增长，FDI每增长1个单位，二三产业产值就增加0.017976个单位；以lnN为被解释变量的协整方程式表明FDI对二三产业就业人数的增加有抑制作用，FDI每增长1个单位，二三产业就业人数就减少0.034805个单位。

3、VECM模型分析                      

通过协整检验已经分析了FDI、二三产业产值与二三产业就业人数之间存在的长期关系，为了进一步研究变量间的短期相互关系及长期均衡状态对短期波动的影响，本文用Eviews5.0建立了VECM模型。

表5  误差修正模型（VECM）模型估计结果

（）中数字为标准差；［］中数字为t 统计量的值；*表示在10%的显著水平下显著；** 表示在5%的显著水平下显著；* * *表示在1%的显著水平下显著。

    表5为误差修正模型估计结果，由方程（1）（2）（3）式可以看出，FDI、二三产业产值和二三产业人数的误差修正系数分别为-0.101018、-1.922051、 0.124111，且分别在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t检验，表明当三者受到外界因素干扰偏离长期均衡时，误差修正模型将以-0.101018、-1.922051、 0.124111的力度将其拉回到长期均衡状态。此外，从方程（1）可以看出，lnFDI的一期滞后对于lnG有微弱的促进作用，且t统计量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从方程（3）可以看出，lnFDI的二期滞后对于lnN有较小的促进作用，并且t统计量也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估计结果表明，短期内，FDI对二三产业经济增长和就业具有较小的促进作用，并且FDI对于就业的作用相比于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滞后一些。

 综上，FDI对于二三产业经济增长在短期以及长期内都有促进作用，原因可能是：FDI的引入弥补了资金缺口，作为拉动GDP的三驾马车之一的投资部分，为促进经济增长提供了新的动力；FDI的引入会带来先进的技术，从而有助于提高山东省的生产力水平；FDI还会促进上下游企业的发展，提高关联企业的市场竞争力等。对于长期中FDI抑制二三产业就业人数的研究结果，可能的原因是：长期中FDI对于就业的挤出效应超过了对于就业的创造效应。具体可能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FDI的引入会给山东省经济市场带来激烈的竞争，导致一些相对落后的本土企业的减产甚至破产，从而造成企业的裁员，进而使失业人口增加；二是FDI有时伴随着先进的技术与设备一起引入，就会提高当地市场的生产效率，使得劳动力需求减少，造成“技术挤出劳动力”的情况。FDI对于短期内FDI对于二三产业就业人数产生促进作用，可能的原因是：短期内FDI的就业创造效应大于就业挤出效应。FDI进入山东省后在山东省投资建厂，直接吸收大量劳动力，创造大量新增就业，并且可以带动上下游企业增加就业岗位。

三、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建立了VECM模型，对山东省FDI、山东省二三产业产值、山东省二三产业就业人数三者30年的数据进行了VECM模型分析，研究的结论如下：第一，长期来看，山东省FDI对于二三产业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对二三产业就业具有抑制作用。FDI每增长1%，二三产业产值相应增长0.018%，二三产业就业人数相应减少0.035%。第二，短期来看，山东省FDI对于二三产业经济增长和就业都具有促进作用。

基于上述结论，现提出如下建议：第一，考虑到FDI的引入不论短期还是长期都对于山东省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因此要继续鼓励FDI的引入，但是着眼于山东省可持续发展、进一步提高发展质量的需要，应适当提高招商引资标准，注重引入FDI的质量与效益而不是仅仅追求短期的数量增加。第二，考虑到FDI的引入在短期内对于二三产业的就业数量的增加有积极作用，然而长期内却对二三产业的就业产生负面作用，应鼓励内资企业自主研发新技术，提高内资企业市场竞争力，降低外资对内资的挤出，降低内资的垄断以及外企对内企的市场打压。第三，制定合理政策诱导技术的引进，使引进项目与引进技术相结合，真正实现“以市场换技术”战略。第四，对于就业压力小、劳动力不充足的城市，鼓励引进高新技术项目；对于就业压力大，劳动力过剩的城市，鼓励引进劳动密集型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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