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旋 长春大学

摘要：互联网经济时代，在互联网技术强力推动下，互联网行业和企业不断创新和融合，构成了线上商业生态系统，满足人们多元化需求、成为了经济新增长点。疫情期间，线上经济更是展现出强大的活力和韧性，在防控疫情方面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疫情客观上加快了线上商业生态的构建，重新引起对线上商业生态的重视和思考。本文基于一些文献资料及实践，结合生态系统、商业生态系统等概念，重新阐述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内涵，并从4个方面归纳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组成成分，最后总结出其区别于线下商业生态系统的4个特性。

关键词: 互联网；生态系统；线上商业生态系统

一、引言

2020年新冠疫情背景下，为有效阻断新冠肺炎传染途径，我国采用了严格的居家隔离措施。CNNIC《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40亿，互联网普及率达67%^[1]。CNNIC副主任吴铁男提到，疫情中我国互联网经济表现出强大活力和韧性。基于强力的互联网技术支持，我们能够通过网上购物，满足个性化需求，玩网络游戏消遣时间，线上教育，让学生停课不停学，企业线上办公，维持企业运转。很明显，要满足人们日常食、购、娱、产、学、研等各方面的需求，要维持整个国家经济的正常运转，同时又要避免过多的线下接触，线上商业就具备了独特优势。另一方面，单个互联网企业、单个厂商、组织、团体、机构的力量是微弱的，不足以承担重任，所以，这就需要构建相互联结、优势互补、资源共享的线上商业生态系统。我们具有巨大的网络用户基数、稳定的网络营运环境、活跃的经济力量、先进的互联网技术，这正是中国经济的新亮点、新机遇、新增长点。同时，如何看待不断创新融合的互联网行业和互联网企业以及所构成的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内涵与特征，是我们今天仍需要思考研究的课题。

二、理论回顾

（一）生态系统

1935年，英国生态学家坦斯利（A.G.Tansley，1871—1955）提出生态系统的概念，主要用来描述自然界。“生态”概念用来形容生物在一定条件下的生存状况，还包括生物与生物之间、外界环境与生物之间环环相扣的关系，他指出,“生态系统的基本概念是物理学上使用的‘系统’整体^[2]。这个系统不仅包括有机复合体,而且包括形成环境的整个物理因子复合体”。生态系统的组成包括非生物部分的物质和能量，还包括生物部分的消费者、生产者、分解者。生态系统各个成分之间紧密联系，每个成分都发挥特定的功能，形成一个有机生物与无机环境不可分割的整体。随着生态系统相关理论的不断发展以及对商业模式的研究不断深入，商业结构中每个成员的职能预转与经营活动与生物学中的生态系统概念非常类似，随之，“生态系统”相关概念被创造性地引申到经济管理领域。

（二）商业生态系统

1993年，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穆尔（Moore）在《哈佛商业评论》上首次提出“商业生态系统”概念，创造性地将商业组织与自然界生态系统相结合。他从系统整体的高度对公司竞争的形态和特点作了新概括，商业生态系统就是以组织和个人（商业世界中的有机体）的相互作用为基础的经济联合体，是供应商、生产商、销售商、市场中介、投资商、政府、消费者等以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为中心组成的群体，除以上经济联合体外，还包括自然资源市场环境、政策环境、科技环境等生态环境^[3]。1996年，穆尔（Moore）又基于商业生态系统的理论基础，描绘了高科技公司的发展路径，得出了相互依存的商业物种共同进化以及整个系统持续进化的结论并建立起理论框架，这些都为后来互联网商业生态系统的形成提供了思路。

三、线上商业生态系统

（一）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内涵

1998年， Gossainetal在Moore的基础上，提出由于互联网兴起后的网络化经济环境不断形成，组织间的连接性大幅增加，企业应基于对网络科技的利用，积极与伙伴及供应商合作构建新的商业生态系统并创造新的价值^[4]，互联网与商业系统集合，互联网商业生态系统的概念初步形成。21世纪是互联网时代，是各方面信息通过网络快速连接起来的崭新的时代。创新、融通、互联、共享等互联网时代的特征促使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快速形成，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基于电子商务平台的互联网环境下，关系密切的一系列企业和组织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形成的一个庞大的、复杂的有机经济联合体。

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相关理论和研究源自于商业生态系统，可以理解为商业生态系统的子系统，是商业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但是，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又在很多方面与传统商业生态系统不同，它具有更新迭代速度快、边界模糊、没有距离限制，系统内竞争激烈等特点。与自然界生态系统的区别在于商业生态系统中各环节间不是吃与被吃的关系，或者说不全是竞争关系，更注重价值或利益交换形成多个共生关系，共生关系相互作用组成线上商业生态的价值网。本文基于相关文献资料，吸收和借鉴一些学者观点，认为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可以这样理解，是指基于网络技术与平台的互联网环境下，用户与满足其需求的互联网企业之间、各种互联网企业与企业之间、用户、企业与各种线上中介服务机构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依存而形成的庞大、复杂的有机经济联合体。

（二）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组成分析

线上商业生态系统根植于互联网的虚拟形态，同时具有生态系统、商业生态系统的一些基本特征，结合自然界生态系统概念，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主要包括非生物成分和生物成分，二者缺一不可^[5]。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生物部分可以理解为处于互联网经济中，分别扮演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角色，发挥特定功能的企业、客户、中介服务机构等种群，而非生物部分可以理解为线上商业所处的互联网营运环境。非生物环境为生物提供生存发展的场所和空间，从环境中为生物组织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质和能量，保障生态系统中的生物种群开展日常经营活动。同时，生物成分也会不停地影响、适应、促进非生物环境的变化。

1.生产者

在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生产者就是满足人们日常吃、购、娱、产、学、医等多样化需求，基于互联网平台提供各种产品与服务的企业、组织或个人。线上商业系统中生产者即为线上运营的厂商，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涉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例如，满足用户消费购物的需求，像一些电商企业：淘宝、京东等，从互联网或移动互联网上下载相关应用，即可足不出户，动一动手指就将自己心怡的商品送到家中。移动互联网时代下，线上互联网企业不会面临传统商业系统信息交流的困难，他们可以通过大数据广泛收集客户的消费习惯，分析客户信息，匹配目标客户，针对客户需求提供个性化的产品，从而增强产品竟争力。

2.消费者

在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消费者就是最终的用户。从供求关系角度看，生产者是供应方，而消费者就是需求方，也就是通过互联网或者移动互联网进行网上消费的广大人群。在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消费者是各种产品、服务使用和消费的经济单元，可分为家庭(或个人)消费者、企业（或组织）消费者和政府（或单位）消费者等三种类型。家庭（或个人）消费者数量最多，往往是购买产品或者享受服务满足自身衣食住行等多样生活需要，企业（组织）消费者获得产品、服务等多种资源进行更优质的产出，政府（或单位）消费者能够利用产品或服务提供领导、管理等服务，行使政府职能。

3.分解者

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的分解者主要是指能够支撑资金流动、物流畅通、信息传递等一系列连接生产者与消费者的纽带、中介服务等组织和机构。分解者能够促进线上商业系统中资金流动，合理配置系统资源，使整个商业生态系统内在价值保持相对平衡，他们常扮演着平台、中介的角色，在线上生态系统中发挥特定功能、提供特定服务。比如，互联网媒体、物流企业、金融机构、电信设施提供商等。当然，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三类生物成分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一成不变的，也可能同时扮演多种角色，这也突出了商业生态系统交互性、非直线性、多样性等特点。

4.系统营运环境

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非生物部分主要指互联网经济发展所处的营运环境，系统中的营运环境主要包括线上商业法律体系的政务环境、互联网技术进步的科技环境、物质生产水平提高的经济环境、网上消费习惯观念转变的人文环境等。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营运环境一个空间、一个范围的概念，是指生产者、消费者与分解者之间，进行能量传递、物质交换的场所，互联网企业的经营决策、日常活动必须要适应甚至服从系统生态环境的变化，要根据系统环境的变化找准企业自身战略定位，确立竞争优势，以应对激烈的竞争。系统营运环境会通过公平有效的运行机制约束生产者的行为，保护消费者的权益，从而确保整个生态系统的正常运作。

四、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特点

（一）系统具有多样性

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内部成分复杂多样，种类繁多，其中涵盖了电商平台、卖方、买方、物流、政府、法律、中介机构等等。纵向看，围绕核心企业展开，供应链上下游配套齐全、连接紧密。横向看，具有相同功能、扮演相同角色同类竞争者尤其多，竞争十分激烈。在线上生态系统中，核心生物种群发挥出巨大作用，阿里巴巴、字节跳动、腾讯等互联网企业是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核心种群，扮演统筹全局、协调整合资源的角色，同时是是信息汇聚地、资金集聚地、物流交聚地。这些核心生物种群进入系统中，会吸引其他物种进入，大量专业化供应商、 生产商、金融机构、配套服务机构、营销渠道、辅助产品、中介媒体等进入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集聚在核心生物种群周围，形成复杂、庞大、多元的生态构成。生态系统中参与的物种类型逐渐多样化，需求方即客户数量迅猛增加，企业产生价值也随客户数量的增加呈指数增长。

（二）系统更新迭代速度快

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产生和构建基本条件在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尤其是后来电商平台的逐渐兴起，紧接着，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基于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各类手机App软件迅速开发，满足人们方方面面的需求，从而使人们在购物、社交、娱乐等活动中越来越依赖与线上商业，线上商业迅猛发展，构成今天的线上商业网络。互联网技术的迅速迭代更新，基于此特点，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变革与优化的速度也十分迅速，该特征便与线下的商业模式产生明显区别。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更新与优化几乎涉及了所有种群：电商平台的升级、软件的开发优化、系统的更新、支付系统的优化、物流服务的提升、各种新的增值服务的出现等等。有时，简单的一次的更新换代或者一个软件的开发，都可能创造革命性的产品，都可能给客户带来全新的体验。线上商业系统具有相互依存、协同演化机制。生态系统中的一个成分发生更新，可能就会推动商业生态系统中相互联系的其他成分进行更新换代，从而与之更好地适配，不断调整和平衡，这就又直接导致整个系统全面的换代升级。基于互联网科学技术的发展特性，线上商业生态系统自身也需要这种更新和优化，给生态系统带来规模效应，提升研发能力，减少创新成本，使自身不断成熟和完善，从而应对复杂的环境变化以及满足主体多样化的需求。

（三）系统边界模糊性

对于传统商业生态系统来说，服务有特定的领域，往往具有特定区域和范围，受到距离限制，范围界定较为明显。但是，对于线上商业生态系统而言，系统内成员突破了距离限制，不再局限于特定区域，可以是面向全国，甚至涉及全世界，基于移动互联网，用户动动手指，整个商业生态系统就开始运作，消费者可以从全球各地寻找产品或服务满足自身需求。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互联网存在的地方，线上商业系统就在运行。在生态系统不断更新、迭代、系统中种群与营运环境不断扩张的同时，系统中的信息、资源等共享成本是逐步减少的^[6]，这就降低了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进入门槛，厂商鱼目混珠，功能交错纵横，领域界定就变得模糊和不确定。另外，所有权也变得不那么重要，“阿里巴巴”没有自己的库存商品、“滴滴”也没有自己的出租车。各种网络平台使资源实现互补，让供给需求实现平衡，网络的无距离概念打通了信息交流的通道，逐渐颠覆了传统式信息不对称的商业模式，互联网的全方位联结让各个行业、各种产业的范围和边界愈发模糊。随着人工智能快速应用、大数据不断累积、算法不断优化，人人都可以根据自身个性化需求来引领生产，从而建立起没有没有边界的线上商业生态系统。

（四）系统内竞争异常激烈

基于互联网行业的变革和颠覆性，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组成成分的竟争影响过程比一般传统行业进行得更为激烈。企业在生态系统及其产出品中所占据的特定位置称为生态位，线上商业生态系统中物种的生态位重合就会引发的不同物种间的竟争。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具有多样性特点，内部成员复杂，种类繁多，交错联结，因为没有产权概念，成本减少，使进入门槛大大降低，又因为没有距离限制，纳入了不同地区、国家、领域企业一起参与竞争，毫无疑问，线上商业系统内部竞争变得异常激烈。生产和制造相同种类的产品、提供相似服务、发挥类似功能、生态位趋近或部分重合就会产生竞争。例如，仅基于“淘宝”这一个平台，提供相同产品或服务的厂商就数不胜数，其他电商平台如“京东商城”、“拼多多”亦是如此，而同一平台与平台之间也存在着激烈竞争，线上商业生态系统本身进入门槛较低，大量的厂商涌入，在残酷竞争下，又有大批厂商消亡退出。如何开发个性化产品，提供增值服务，满足多元需求，实现差异化，拥有核心竞争力，是系统内部生产者始终需要思考的问题 。激烈的竞争过后，优秀的企业最终留下，实现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内的优胜劣汰。

五、结束语

互联网经济时代，云平台、5G、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大数据等高新技术迅速研发与应用，不断创新融合的互联网行业和互联网企业构成了今天的线上商业生态系统。未来的竞争不再是单个企业之间的竞争, 而是一个商业生态系统与另一个商业生态系统的对抗^[7]。换种角度，新冠疫情其实极大推动了我国互联网经济发展，推动了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构建与完善。本文回顾了前人相关研究成果，重新阐述了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内涵，基于自然界生态系统、商业生态系统等理论基础，将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分为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营运环境四个组成部分，并分别归纳了每部分的内涵和特点，最后，总结出线上商业生态系统多样化、更新迭代速度快、边界模糊、竞争异常激烈等四个基本特性，促进了对线上商业生态系统的认识和理解。希望本文的研究成果能给未来相关领域的研究带来一定的启示和思考。

参考文献：

[1]CNNIC.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2020-09-29].http://www.cnnic.net.cn/202009/t20200929_71257.htm.

[2]韩炜,邓渝.商业生态系统研究综述与展望.[J].南开管理评论,2020(03):14-27.

[3]Moore, J. F.. Predators and Prey: A New Ecology of Competition.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1993, 71(3):75-86.

[4]陈健聪,杨旭.互联网商业生态系统及其内涵研究[J].北京邮电大学学报,2016(01):45-52.

[5]刘曦子,陈进.互联网金融生态圈构建研究.[J].财政金融,2017(04):53-57.

[6]王伟.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构建[J].安阳工学院学报,2017(09):50-52.

[7]张金萍,周游.基于商业生态系统企业竞争战略[J].管理世界,2005(06):159-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