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丽

（北京联合大学管理学院，北京 100101）

摘要：注重经济、实现保质增量稳步提升的规范化增长，既是应对当前经济增速放缓的需求也是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点。现如今，数字经济作为新兴的创新发展驱动力，被普遍视为促进经济增长和改善经济发展结构的必然举措。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要紧随时代步伐，十四五时期提出我国的数字化经济要朝着更加深入、标准、惠及群众的方向发展，但我国仍处于探索阶段，关于数字化经济的理论认识不足，评价指标体系不明确。对此，本文在梳理数字经济相关文献基础上对数字化发展的定义、现状进行归纳总结，并利用我国2009年-2022年全国各省份的面板数据，研究数字经济对区域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以及作用机制路径。提出数字化能显著提升区域经济发展，并且以数字化推动的创新在此过程中起着部分中介作用。研究意义在于为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多元视角和路径。

关键词：数字化；区域经济；创新；高质量发展

一、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经济结构优化、动力转换以及绿色生产方式是攻坚期的主要方向，在这个质变的关键点，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建立是战略目标和迫切要求。

数字经济能够提高我国实体经济的创新能力、推动企业转型升级、重塑全球价值链、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以及优化资源配置的同时减轻经济下行压力释放经济活力^[1]。因此，探究数字化技术对如何让促进企业转型发展，赋能经济持续健康增长，以及赋能的机制、途径对于优化我国数字化应用具有实践意义。但目前，数字经济的发展虽受政府重视，学者和相应机构也对其进行充分研究，由于各地资源环境、经济发展、政策法规、人文因素等不同，数字经济的影响也不尽相同，况且，作为一种新型模式，它的出现是对传统企业、传统生产方式的冲击，其发展会受到抵制。总体来说，我们对数字化的探索刚刚起步，任重而道远。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现状

1.何为数字经济

（1）数字经济的概念

“数字经济”最早在20世纪被提及，但却没有人对其概念进行完整诠释，本文对后来学者的观点进行总结归纳。整理得到如下定义：

我国学者对数字经济概念的探讨涉及信息和通信技术、信息化等角度。孙德林等认为数字经济的本质是信息化，包括产业、基础设施、生活方式等 ，有学者从数字技术方面入手，将数字经济视为一种运用技术进行生产的新的经济形态。从梅特卡夫定律出发，也有将数字经济看成是以信息与通信为基础，通过数字网络连接各个经济活动的过程，现代信息网络在此发挥了重要作用，优化各行各业的交易方式和业务流程，推动生产经营活动数字化^[2] 。

综上，数字经济是以信息通信技术为载体，包括如数字技术、电子设备以及其他中间产品在内的数字生产要素，通过与行业相结合实现智能化生产、销售以及社会服务的一连串经济活动^[3]。是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应用，是继农业、工业后接续发展的新模式，也是一种促进经济在新阶段平稳发展的新动能^[4]。最后，数据本身作为一种生产要素，地位越来越显现且能与其他要素融合共同促进经济发展，因此数据的获取、交易、权力、保密问题应予以重视^[5]。

（2）数字经济促进高质量发展

①从微观层面，一方面，基于长尾效应，邱洋冬（2022）^[6]在对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样本分析的基础上得出，数字经济通过提升企业专利发明数量促进企业创新；进一步的，靳毓等人（2022）^[7]基于绿色创新视角验证了，数字化转型对绿色发明专利存在正向影响并且通过缓解企业的融资压力、代理方面的冲突以及提升企业生产动力等机制了促进了企业绿色创新。张杰等人^[8]基于双重目标约束，在实证分析的基础上验证了数字经济通过能源效率提升、绿色技术创新以及产业结构调整等中介促进城市低碳转型。

②从宏观层面，数字经济提高了整个社会的生产效率加速了生产的循环，首先数字生产要素可以替代其他为传统的高成本高耗能要素，优化资源配置。其次，除了替代替他要素，数字资源也可以与其融合，提高使用效率，最后，技术创新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数字经济下提高了整个生产过程的创新性。数字产业化部门自主创新带来的技术进步也促进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9]。

图1 数字经济的影响

2.我国数字化发展现状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要构建以数据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离不开大数据的发展和应用；数据是战略性资源的地位越来越突出，要加快形成以数据为支撑以创新为引领的高质量数字化经济体系。^[11]2022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50.2万亿元，GDP占比41.5%，同比增加2.4个百分点，数字经济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日益凸显^[12]。但就目前来看，我国的数字技术核心关键领域发展面临着被制约的卡脖子问题，通用技术以及基础技术匮乏，像电子设计自动化这种产业技术行业被一些发达国家长期垄断，数字产业的困境难以突破。因此，关键核心技术研发刻不容缓。

统观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现状和高质量发展需求，明显发现，东部地区较西部地区发展更优，南部地区较北方地区发展更好。但与此同时，国家共同富裕政策以及数字普惠共享使得资源向欠发达地区倾斜，数字经济发展的差距正在缩小，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整体差距还是在逐步扩大^[13]。

三、研究设计与假设

数字技术使得信息的处理应用迅速而高效^[14]。诸如此类的数字化、智能化的数据处理运作方式提高社会经济运作效率，降低社会生产力，激发了市场创新性发展新需求，并促使新技术发展来满足这种需求^[15]。在这个整体运作过程中，技术、资本、人力等生产要素在各产业之间更高效的流动从而带来更大收益，进一步的促进产业优化升级、产业融合加强、规模经济扩展最终实现高质量发展^[16]。

为验证数字经济的影响以及作用机制，本文选取了全国各省2009-2022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数据主要来源为国泰安数据库。基于前文论述提出，

假设：数字化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

1.模型

根据假设，构建如下模型：

2.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经济发展GDP,以地区生产总值来衡量。

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发展程度Dig，关于数字化经济发展的测量主要有两种思路，一种是在测量数字化带来的附加值以此为基础确立数字经济规模；一种则是采用多个指标，在省级层面或者市层面测算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17]本文中以各省地区发明专利申请总数来衡量。此外。i代表地区，t代表年份。为随机误差，此外控制了行业和年份固定效应。

四、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

1.描述性统计

表1中，我们选取了一些主要变量并对其进行描述统计，可以看到地区生产总值的最大值为89705.23，最小值为441.36，发展极不平衡。发明专利申请数的均值远低于有效专利申请数，这充分反映了当前的制度体系下，大多数专利虽经过申请获批，但最终投放到市场中带来经济效益的数量大打折扣。

表1 描述性统计

2.回归分析

（1）基本回归

表2 随机效应模型

结合Hausman检验结果，选择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如表2所示，主要核心变量为发明专利申请数，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以发明专利为衡量的数字化水平对地区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而且为了检验这种正向作用的稳健性，我们将解释变量替换为RD项目数，结果依然显著为正，特别地，在表三中将被解释变量替换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解释变量RD对其的正向促进效应依然显著。再次验证了上述假设。

表3 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检验

（2）区域异质性

本文将各个省份划分为东部发达地区和中西部欠发达地区作简单的异质性讨论。表4为发达地区的回归结果，表5为欠发达地区的回归结果。同样以RD项目数为核心解释变量，验证其对地区生产总值的影响，结果表明无论在发达还是不发达地区，解释变量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数字化显著促进经济发展，但是发达地区的系数远高于欠发达地区（3.007465> 1.786615）,说明相对于欠发达地区，数字化对东部发达地区经济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

表4  发达地区回归趋势

表5 欠发达地区回归趋势

（3）产业异质性

本文按照产业的划分（一、二、三），分别以RD项目数和发明专利申请数为解释变量，检验数字化发展对不同产业的效应，结果如表6、表7、表8所示。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的系数在各个产业都不尽相同。以发明专利申请数为例，第三产业回归系数为1.110743，第二产业为0.53794，第一产业为0.062158，逐级递减，这充分说明了，数字化对经济的促进作用在第三产业效果更显著，第二产业次之，在第一产业最差。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RD项目数还是发明专利申请数为代表的数字化经济都促进了各个产业经济的提升，且P值都通过显著性检验。

表6 第一产业回归分析

表7  第二产业回归分析

表8 第三产业回归分析

五、建议与展望

1.结论

通过对2009-2022年各省份的数据进行分析，得到如下结论：其一，数字赋能显著的促进了区域经济的发展，并且经过稳健型和异质性检验后结果依然成立。其二，东部发达地区数字化程度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且数字化对经济的助推作用更加显著。整体上看，我国的数字化产业方兴未艾，迈上新台阶，发展具有普惠性.但成就与短板并存，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境地没有改善，高端人才储备不足，自主创新能力差。

2.促进数字经济优化发展的建议

（1）加强数字技术研发

以数字化助力绿色技术研发。通过推动互联网行业发展来利用高新技术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传统产业尤其是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18]

（2）完善数字经济与空间发展格局

数字经济随着产业结构呈现出空间上的集聚，数字生产要素共享是解决数字经济发展不平衡促进产业升级的重要举措，因此，国家、各级政府应鼓励数字信息在各个省份、区域的跨界交流，打破地域、行业壁垒，加速资源流动，增强数字化的溢出效应，实现“带动式”发展。

（3）持续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产业融合

一方面促进低端产业向更高层次发展，另一方面催生更多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

（4）实施有针对地的数字经济发展策略

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省份，数字化实施程度效果大不相同，对碳排放强、污染程度高的不发达省份，要继续深化数字经济与产业的融合，以加快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减低碳排放量，推动传统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同时要关注不同地区之间的资源水平的不同，制定相应发展政策并给予政策扶持。加大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投入，完善数字经济发展制度，发展数字经济和建设数字中国。进一步优化网络的资源配置，适度推动扶持政策向中西部地区倾斜，引导互联网在中西部地区的发展，解决网络设施的“最后一公里”问题。^[19]

（5）国家应制定统一的要素管理政策

规范要素交易市场秩序，明确处置权、所有权问题，保护发明专利，明确数据来源、信息获取的合法性。

（6）深入实施人才引进、科教兴国战略

鼓励各个行业与科研机构、高校等合作，促进产学研 相结合，加强数字化成果在实际生产过程中的应用。持续探索关键核心技术的开发。

3.不足与希冀

数据的来源为国泰安数据库，只选取了各个省份的宏观数据，而且对变量的测量难以量化仅选取个别指标作为替代变量，不能准确反应数字化程度以及经济发展情况。今后研究中会注重多方面的考量，如对于本文中数字化的衡量也可采取更为广泛应用的文本分析法，使用Python软件进行关键词的筛选统计后进行对数化处理。

本文涉及到基础回归、稳健性检验等方法，对变量间的相关性，扰动项的自相关没有做深入分析，可能会造成研究结果与实际之间的偏差。而且模型设置相对简单，不能很好的反应数字化对经济发展作用的机制，即在中介效应检验方面应考虑如资源效应、缓解融资压力、提高信息共享程度等方面的中间变量。异质性检验方面也有所欠缺，接下来的研究中会注重分别考虑媒体治理、经济不确定性、地区环境规制等异质性检验。拓展模型的稳健性研究方法，如工具变量、PSM-DID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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