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杰¹      田贵贤²

（1.广东工贸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0；2.萍乡学院，江西 萍乡 337055）

摘要：自2010年中国和东盟签订协议，正式成立中国-东盟自贸区以来，东盟各国不断为中国企业到其直接投资进行政策优化，中国和东盟的经贸合作日益密切。东盟已经成为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目的地，但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存在规模较低、空间分布不均衡和投资产业附加值低等问题，需要政府和企业采取措施优化对东盟的直接投资。

关键词：中国；接投；经贸合作

东盟地域分布广泛，跨越了整个东南亚地区，总占地面积约为449万平方公里，拥有超过6亿的人口。在经济发展方面，东盟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已经超过了2.7万亿美元，这是一个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中国与东盟国家地理位置相邻，多数国家在文化、语言和风俗习惯上与中国有较大的相似性，这为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提供了天然的优势。为了吸引更多的中国企业到其国家进行投资，东盟各国不断改善投资环境，降低投资门槛为中国企业提供更加便利的投资环境，目前东盟已经成为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目的地之一。尤其是在制造业、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等领域，中国企业的投资力度不断加大。这些投资带动了中国与东盟的贸易往来，促进了经济发展。同时，中国与东盟在投资合作方面的深化也为双方带来了更多的机遇和挑战。中国应继续加强与东盟国家的交流与合作，推动投资便利化，以实现双方经济的共同发展。

一、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情况和特点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态势强劲，其主要特点如下：

1.中国在全球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地位稳固

自2012年起，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一直保持在全球前三位。根据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的数据，2021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达到了惊人的1788.2亿美元，比前一年增长了16.3%。这一数字的持续增长表明了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强劲势头和积极态势。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的快速增长离不开政府的积极推动和政策支持，同时，中国企业的实力和竞争力也是推动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因素。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使得中国企业逐渐展现了强大的技术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以华为技术有限公司为例，作为中国科技企业的代表，华为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多个研发中心和生产基地，为全球用户提供了高质量的通信设备和解决方案。而在制造业领域，中国的汽车制造企业在近年来也表现出了强劲的发展势头。以吉利汽车为例，该公司在过去几年中不断扩大海外市场份额，通过收购和合作等方式，已经成功打入多个国际市场。这些企业的成功经验表明，中国在高科技和制造业领域的竞争优势逐渐显现，对外直接投资的规模和质量也在不断提升。在服务业领域，中国的电商巨头阿里巴巴集团也成为对外直接投资的代表。通过在海外市场建立分支机构和投资当地电商平台，阿里巴巴集团成功地将中国的电商模式和经验推广到全球。此外，中国的金融机构也在近年来加快对外投资的步伐，通过收购和参股等方式进入国际市场，为全球用户提供金融服务。

总的来说，中国在全球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地位稳固，这既得益于政府的政策支持和鼓励，也归功于中国企业的实力和竞争力不断提升。未来，随着全球经济格局的不断变化和中国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趋势和特点也将随之调整和完善，为全球经济合作和发展做出更加积极的贡献。

2.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结构在不断优化

据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披露，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租赁和商务服务等领域，这些领域的投资流量超过百亿美元，到2021年底，这些领域的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也超过千亿美元。

近年来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这一点需要引起注意。以往主要是以资源开发和加工行业为主，而现在则更加注重高附加值和新兴产业。尤其在信息技术、电子商务、新能源、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增长迅速。以2021年为例，中国对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投资流量达到了近百亿美元，比前一年增长近三成。此外据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显示，中国对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的投资存量也持续增长，已经超过了其他领域的投资存量。这表明中国企业在扩大海外市场、提升品牌影响力以及优化产业链方面具有很强的实力和潜力。而在金融领域，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也呈现上升趋势，这反映了中国金融业对国际市场的深度参与和不断扩大的影响力。

总的来看，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结构在不断优化，这既体现在投资领域的变化上，也体现在行业结构的升级上。

3.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持续增长

2021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披露，当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达到创纪录的241.5亿美元，占中国全年对外直接投资流量总额的13.5%。这个数字较以往有了显著的增长，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流量增长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深刻的经济和政策背景。

到2021年底，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存量已达到2138.4亿美元，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存量的7.7%。与以往相比，这个数字也呈现出较大的增长态势。从具体的投资领域来看，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制造业、能源矿产、服务业等领域。例如，中国企业在巴基斯坦投资建设的瓜达尔港项目、在希腊投资建设的比雷埃夫斯港项目等，都是“一带一路”建设的代表性项目。这些项目的投资不仅带动了中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往来和经济发展，也促进了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

4.地方企业在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中表现活跃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发布的数据显示，2021年地方企业贡献了高达877.3亿美元的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总额的一半以上，达到了57.7%。这个数字相比以往有了明显的增长，表明地方企业逐渐认识到海外市场的重要性，并积极参与到对外直接投资中来。这一趋势的形成并不是偶然的。在国家“走出去”战略的积极推动下，地方企业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加快国际化经营步伐。特别是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框架下，越来越多的地方企业开始瞄准沿线国家的市场机遇和发展空间，积极开展对外直接投资活动。

以中国的江苏省为例，一家做苏州园林设计的公司依托自身的技术实力和品牌优势，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了一系列的城市建设和园林设计项目。通过直接投资和建设，该公司不仅拓展了海外市场，也提高了自身的国际知名度和竞争力。

二、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现状

    1.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规模

自2010年中国-东盟自贸区正式建立以来，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规模呈现出明显的增长趋势。2010年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额为44亿美元，占当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6.4%。2013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东盟作为其中的重要参与方之一，这使得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额进一步增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额已达到130亿美元，相比2010年增长了近两倍。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额在2019年达到了1369亿美元，其中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额占到了其中的9.5%，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比重有了显著的提高。这进一步表明了中国与东盟的经贸合作越来越密切，东盟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特别是在2020年，尽管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全球对外直接投资整体下滑，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却逆势增长到了1537亿美元，对外直接投资额首次位居全球第一。其中，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逆势增长至161亿美元，占当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额的10.45%。这一数据再次凸显了中国与东盟经贸合作的紧密性和互相依存度。

在2021年，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额为197亿美元，占当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额的比例为11%，占比在进一步上升。这些数据充分显示了随着中国与东盟合作的不断深化，中国与东盟的经贸关系日益密切，东盟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地位也日益重要。总体而言，通过上述数据的分析可以看出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规模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同时通过疫情期间的逆势增长，也表明了中国与东盟地区的经贸合作具有强大的韧性和潜力。

2.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区位分布

相关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存量最多的三个国家分别是新加坡（60.69亿美元）、缅甸（19.47亿美元）和印度尼西亚（11.5亿美元），这三个国家吸收的中国直接投资存量占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存量的比重为64%。而排名后3位的国家分别是文莱（0.46亿美元）、菲律宾（3.87亿美元）和马来西亚（7.09亿美元），这三个国家吸收的中国直接投资存量仅占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存量的11%。到2019年，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存量最多的三个国家发生了变化。其中，排名前3位的国家分别为新加坡（526.37亿美元）、印度尼西亚（151.33亿美元）和老挝（82.5亿美元），这三个国家的占比相比2010年有所上升，达到了69%。而排名后3位的国家分别为文莱（4.27亿美元）、菲律宾（6.64亿美元）和缅甸（41.34亿美元），这三个国家吸收的中国直接投资存量占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存量的比重为5%，相比2010年，后3位国家的占比下降了。

这些数据充分表明，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和老挝是近年中国在东盟地区的主要投资对象国。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文莱、菲律宾和缅甸等国的吸收的中国直接投资存量相对较少，但与这些国家的双边关系不断深化，未来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和市场潜力不容忽视，中国对它们的直接投资也有望逐步增加。

3.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产业分布

相关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制造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建筑业等行业。其中，制造业吸引了最多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达到63.38亿美元，占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总流量的39.5%。这个行业的投资主要流向了越南、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泰国和马来西亚等国家。这些国家在制造业领域有着较为显著的优势，例如人力成本低廉、市场潜力巨大等。中国制造业通过在这些国家进行直接投资，能够利用当地的资源、市场和劳动力来优化生产链，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其次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这个行业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为17.04亿美元，占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总流量的10.6%。这个行业的投资主要流向了新加坡，新加坡作为全球金融中心之一，有着先进的商务服务业态和完善的法律体系，因此吸引了大量的中国企业前往开展相关业务。最后是建筑业，这个行业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为16.74亿美元，占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总流量的10.4%。这个行业的投资主要流向了泰国、老挝和柬埔寨等国家。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需求巨大，而中国建筑企业在技术、管理和资金等方面具有优势，因此在这个领域也取得了不少投资成果。总体来看，这三个行业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占比达到了60.5%，显示出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产业分布相对集中。这主要是因为这些行业均具有较为显著的优势和潜力，能够吸引中国企业在东盟市场进行投资和布局。当然，随着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产业分布也可能会逐步拓展和优化。

三、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存在的问题

1.直接投资总体规模偏低

虽然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逐年增加，但与全球其他国家相比，总体规模相对较小。近年来，虽然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流量有所增长，但总体上仍处于较低水平。2019年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流量为107.2亿美元，同比增长了近20%，然而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总额相比，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截至2019年底，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存量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的比例仅为约9.8%，意味着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存量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体中所占的比例相对较小。这样的规模和结构表明，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在当前阶段仍然处于相对初级的阶段，尽管双方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但中国企业在拓展对东盟国家的投资时仍然需要加大力度。同时，这也意味着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总体规模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需要进一步鼓励企业走出去，拓展国际市场。

以2019年的数据为例，尽管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占比均有所增长，但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体规模相比，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这表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总体规模仍有待进一步扩大和发展。总体来看，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仍然处于较低水平，与全球其他区域相比存在一定差距。

2.直接投资区位不平衡

中国的直接投资在新加坡等经济较发达、政治稳定、法制水平高、基础设施良好的东盟国家较为集中。以2020年中国对新加坡的直接投资存量为例，其在东盟中的比重超过50%，这一数字远高于其他东盟国家。此外，一些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东盟国家，如文莱，在2020年中国对其直接投资存量占东盟的比重不到5%。

这种区位分布不平衡的现象，既与各东盟国家的经济、政治和法制环境有关，也与中国企业的投资策略和风险偏好有关。新加坡作为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和全球金融中心之一，具有优秀的商业环境、政策支持和基础设施，吸引了大量的中国投资。同时，新加坡政府也积极推动中新两国间的投资合作，为双方企业提供了更多的合作机会和发展空间。另一方面，中国企业在选择投资目的地时，往往更倾向于那些政治稳定、法制健全、市场潜力大的国家。相比之下，一些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东盟国家在市场规模、资源禀赋和政策环境等方面可能存在一定的不足，导致中国企业对其投资兴趣不高。然而，这种区位不平衡现象也与各东盟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资源禀赋有关。例如，文莱虽然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但拥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具有较大的发展潜力。近年来，中国企业也逐渐开始关注这些具有资源优势的国家，通过投资合作实现互利共赢。

3.直接投资产业过于集中于低附加值的产业

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制造业和建筑业等传统领域，这些行业通常具有较低的技术含量和附加值。尽管这些领域是中国企业的传统优势领域，但过度集中于这些低附加值产业可能导致中国在东盟的直接投资企业整体获利水平较低，不利于提升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效益和竞争力。例如，在马来西亚和泰国等国家，中国直接投资的主要领域是制造业，这符合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的地位。然而，制造业领域的附加值相对较低，而且面临着激烈的市场竞争和技术更新的压力。而在越南、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则主要集中在建筑业。虽然建筑业在这些国家具有一定的市场需求和发展空间，但该领域的附加值也不高，且易受到政策变化和市场竞争的影响。

相比之下，中国在金融业、信息、软件、计算机、科学研究和其他技术服务业等高附加值领域的直接投资占比较低。这些领域具有更高的技术含量和利润潜力，但中国企业受到经验不足、技术壁垒或市场准入等因素的限制。尽管近年来中国在信息技术和金融领域的直接投资有所增加，但整体上仍处于起步阶段。例如，中国的电商巨头阿里巴巴集团在东南亚地区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投资和扩张，但其在当地的金融和物流领域也面临着技术和法规的挑战。目前，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仍处于快速发展阶段，企业在选择投资领域时更注重短期收益和市场占有率，而忽略了长期的技术创新和附加值提升。此外，中国企业在国际化经营方面还缺乏足够的经验和技术实力，难以跨越技术壁垒和市场准入门槛。

四、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建议

1.政府需要采取措施来促进民间对外直接投资，扩大对东盟国家的直接投资规模

中国政府可以出台更加灵活的政策，促进民间对外直接投资，鼓励和支持民营企业“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和合作，拓宽对外直接投资的主体范围，提高对外直接投资的整体效益和质量，扩大对东盟的直接投资规模。中国各级政府应加大对到东盟进行直接投资企业的财政、金融方面的支持；增加与东盟各国的双边合作和多边交流，出台对到东盟国家进行直接投资的企业定向优惠政策和保障措施，鼓励企业与东盟各国企业合作共赢；加强对东盟各国基本国情、投资环境等信息的收集和直接投资政策的研究，及时向企业提供东盟各国的行业动态和政策变化。

中国政府加强与东盟国家的合作，推动多边投资协议和国际投资规则的制定和落实；同时，中国政府还应积极参与国际投资治理体系的建设和改革，为推动全球经济稳定和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

2.企业需加强风险管理和合规意识，合理布局直接投资区位

中国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需要加强风险管理和合规意识，采取有效的措施和方法来降低直接投资风险和增强直接投资稳定性，对东盟国家进行直接投资的企业应该合理规划自己的对外直接投资战略目标，根据东盟各国经济社会情况的不同进行差异化投资，合理布局直接投资区位。同时，也需要遵守东道国的法律法规和文化习惯，积极融入当地社会，实现互利共赢。此外，企业还需要高度重视对直接投资的高级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的培养，学习本土化经营经验，提高跨国经营的能力。

3.企业需要提高对外直接投资效益，推动可持续发展

中国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需要提高对外直接投资效益，注重投资前的尽职调查和风险评估，加强对投资项目的技术、经济和市场的全面分析，选择优质的投资项目，实现投资效益的最大化。在技术和产品研发方面，中国企业需要注重研发投入，提高创新能力，以提升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核心竞争力。

中国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还需要积极推动可持续发展，注重环境保护和社会责任以及公益事业的发展。同时，还应加强与东盟国家当地社区和民众的互动和合作，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三个方面的平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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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23 年广东工贸职业技术学院校级科研平台项目（项目编号：2023-PT-05）；2023年广东省教育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2023GXJK724）；2023年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GD23XYJ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