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婕   刘士臣   丁路平   河北工业大学

基金项目：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名称：生态创新驱动下的京津冀人才“集聚+培育”共享机制研究，基金号：HB15GL106。

摘要：本文在综合分析现有对人才集聚问题研究的基础上，依据开放复杂巨系统（OCGS）理论及方法，提出了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来研究人才集聚系统的必要性及可行性，为更有效地研究人才集聚问题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新视角；人才集聚系统

一、引言

伴随新兴产业、高技术产业的发展与成熟，产业集聚越来越成为产业集群创新的关键，其中人才集聚所带来的知识溢出效应则成为集群不断发展、不断升级的源动力。因此，探索人才集聚的系统结构及人才集聚的外部效应对于引导集群产业人才有序流动，推动集群发展有重要理论及现实意义。

现有文献中，对于人才集聚或人才聚集未有统一定义。牛冲槐等（2006）提出所谓人才聚集现象是指在一定的时间内，随着人才的流动，大量同类型或相关人才按照一定的联系，在某一地区（物理空间）或者某一行业（虚拟空间）所形成的聚类现象，而在和谐环境下，相关人才按照一定的相互联系相对集中在一起所产生的超过各自独立作用的效应，包括正效应与负效应。而孙健等（2007）认为人才集聚是人才资源流动过程中的一种特殊行为，它是指人才由于受某些因素影响，从各个不同的区域流向某一特定区域的过程。归纳来说，人才集聚是人才作为一种生产要素在空间上的集中，大量的集中形成集聚，而由此产生的集聚效应则是由于人才在某一点的集中所形成的一种优势，包含成本优势和知识溢出优势。人才集聚是人才这种特殊资源的集聚，是人力资本在空间位置上的移动，是人力资源优化配置的先决条件。

二、国内外关于人才集聚的研究现状

（一）国外关于人才集聚的研究现状

关于人才集聚的相关研究最早可追溯到19世纪90年代，英国经济学家Alfred Marshall提出人才集聚是一个点的问题而不是面的问题。Marshall之后，西方理论界对于人才集聚的研究可大致划分为人才集聚的经济结构和因素结构。在人才集聚的经济结构研究方面，学者们从不同角度解释了人才集聚的初始诱因。在人才集聚的因素结构分析方面，Taylor（1977）区分了五种人才集聚的推动力，Palivos（1996）提出了人才集聚主要的向心力。

在人才集聚系统内部结构研究方面，Manuel(2001)最早提出纵向结构观点，认为产业集群竞争力是其内部企业、集群和国家三个层次竞争力的综合；而Meyer-Stamer(2003)将产业集群竞争力扩展为微观、中观、宏观和兆观四个层次。因此，本研究依据纵向结构思想，认为产业集群的人才集聚具有层次性特征，是微观（企业和工作）、中观（产业集群）、宏观(区域)多个层次共同作用的结果。

在人才集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方面，Coulombe（1998）、Freire-Seren（2002）和Wang & Yao（2003）分别就加拿大、西班牙和中国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论述，这些研究在变量选择及方法论等方面提供了有益的借鉴，研究视角集中于国家或地区层面；在人才集聚系统与外部环境关系方面，Taylor（1977）研究了人才集聚的推动力，他认为人才集聚能够培育产业、企业家能力和有利的商业环境，从而进一步促进人才集聚。Simon（1998）对美国167个主要大城市1970-1990年间的统计数据进行分析，得到人力资本水平高的地区对年轻的高技能人员有吸引作用，而对年长的高技能人员没有吸引作用。随后又提出人力资本动态外部性是指工作在人才集聚的地方能得到的额外收益，并指出受教育水平高的人才集聚是内生形成的，因为人们在人才密集的地方更有可能通过向别人学习以提高自己；在人才集聚与产业集聚关系方面，Brenner等（2003）应用复杂性科学中的自组织理论研究产业集群的动力机制，指出人力资本集聚是产业集群竞争力获取的动力之一，它与非正式交流、企业相互依赖、企业之间相互合作、当地资本市场、公众意见和当地政策六个因素的相互作用决定了集群的竞争力，并指出人力资本集聚是产业集聚的动力。

（二）国内关于人才集聚的研究现状

国内最早提出人才集聚问题的是连秀云、毕诚（2000），针对区域人力资源开发中出现的问题，对区域人才集聚提出了一些政策性建议。朱杏珍（2002）从经济学角度，分析了人才集聚过程中羊群行为的特征。之后，国内学术界和实业界对人才集聚的研究达到了高峰，其中以牛冲槐、胡蓓、孙健等几位博导带领的学术团队最具代表性，在各自的国家级课题背景下，形成了诸多研究成果。

在人才集聚系统的功能和结构特性研究方面，牛冲槐等（2006）提出了人才集聚效应的定义，列举了人才集聚效应的八大特征并排序。随后发表了一系列论文将研究定位到科技型人才集聚,分析了制度环境、人才集聚环境和中西方文化差异等对科技型人才集聚效应的影响。

在人才集聚系统与外界环境关系的研究方面，张西奎、胡蓓（2007）提出了产业集群中人才集聚的概念模型。周均旭，胡蓓等（2008）指出产业集群人才集聚程度由集群人才吸引力与集群内人才根植意愿决定的。胡蓓等（2009）通过实证研究，得出硬环境因素对人才吸引力的作用是直接的、显性的、正向的，软环境因素对人才吸引力的作用是间接的、复杂的。胡蓓，周均旭(2009) 对产业集聚人才吸引力进行了纵向分层研究。孙健等（2007）分析了中国不同地区人才集聚模式，对人才集聚与产业集聚的互动关系进行了研究，通过构建模型并以软件行业为例证明了人才集聚与产业集聚共生效应和乘数效应。王东，孙健（2008）主张从区域基本状态、人才集聚模式、人才集聚效应和人才集聚主导诱因条件四个层面来分析区域人才集聚问题。

从以上对国内外人才集聚研究现状的分析中，本文得出如下结论：

1、人才集聚与政策、产业集群环境、技术、资金等因素紧密相关。

2、人才集聚系统发展具有阶段特征，不同阶段会产生不同的冲突。

3、人才集聚程度由集群人才吸引力与集群内人才根植意愿决定。

4、单纯思辨性的定性分析和应用单一系统理论建立的数学模型进行定量分析都不能解决人才集聚系统的全部问题。

5、对人才集聚系统的研究，单一学科视角不能解决问题，要综合多学科知识，对人才集聚系统进行分析。

6、对人才集聚的研究愈来愈倾向于以系统的角度来进行分析，并以复杂系统理论为基础来分析人才集聚系统的结构、功能及与外界环境的交互效应。

三、开放复杂巨系统的涵义及研究方法论

根据组成系统的子系统以及子系统种类的多少和它们之间关联关系的复杂程度，可把系统分为简单系统和巨系统两大类。简单系统指组成系统的子系统数量较少、关系简单。若子系统数量非常大(如成千上万、上百亿、万亿)，则称作巨系统。若巨系统中子系统种类不太多(几种、几十种)，且它们之间关联关系又比较简单，就称作简单巨系统，如激光系统。如果子系统种类很多并有层次结构，它们之间关联关系又很复杂，这就是复杂巨系统。如果这个系统又是开放的，就称作开放的复杂巨系统。例如；生物体系统、人脑系统、人体系统、社会系统等。这些系统无论在结构、功能、行为和演化方面都很复杂，以至于到今天，还有很多的问题，我们并不清楚。

钱学森先生在《一个科学新领域—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及其方法论》一文中还提出了开放复杂巨系统的研究方法论即定性定量相结合的综合集成方法，就其实质而言，是将专家群体(各种有关的专家)、数据和各种信息与计算机技术有机结合起来，把各种学科的科学理论和人的经验知识结合起来。在后人的发展下已经形成了一套可以实施的研究方法体系。

四、结论

（一）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研究人才集聚系统的必要性

本文在综合分析现有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和人才集聚相关文献基础上，认为非常有必要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和方法来研究人才集聚问题。原因如下：

第一，人才集聚系统在时间和空间及结构功能上都存在着层次结构，比如我们可以宏观观测到人才—组织—产业—区域这样自下而上的结构层次，但人才集聚系统不同发展阶段的涌现过程，人才集聚系统不同发展阶段的突变，人才集聚系统不同发展阶段呈现出不同的人才集聚模式，不同的人才集聚模式需要选择什么样的实现路径，与区域产业集聚发展各阶段之间的协同关系等问题都非常复杂。而且中间层次目前尚不清晰，整个人才集聚系统的功能也不等于各子系统功能的简单叠加。这些特点都体现着开放复杂巨系统的复杂性。

第二，构成人才集聚系统的基本单元—人本身就是一个复杂巨系统，人是有意识、有主观能动性的，人的行为是决定社会系统行为的非常重要的基础。这就使得人才集聚系统中不同行为的人或者子系统之间的关系异常复杂。因此，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能够有效地帮助解决人才集聚系统中复杂多变的问题。

第三，研究以人为主体的人才集聚系统，涉及到了人力资源管理、心理学、经济学、地理学等多种学科领域，应用单一理论和方法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来研究也有助于综合集成这些理论，为解决目前人才集聚过程中的问题开拓出一条新的路径。

（二）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研究人才集聚系统的可行性

人才集聚系统是以人为主体形成的社会系统，其子系统种类多，具有层次结构，关联关系复杂，因而是复杂巨系统；并实时地与外界环境产生人员、物资、信息等交换，因而具有开放性。因此，人才集聚系统是一个开放复杂巨系统，在理论层面上证明了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的理论来开展研究的可行性。

另外在方法论层面，未来将依据钱老提出的定性与定量综合集成的研究方法设计出人才集聚系统的研究方法，证明了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来研究人才集聚系统的可行性。

在对系统认识和分析，各种数据、信息的采集处理，模型的建立、仿真、运行，参数调整，决策分析以及对整个系统的控制过程中都要体现出定性与定量综合集成，特别是在模型建立前的定性分析、模型运行后的结果比较及结构修改，参数变动、定型的过程中更要注意。

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综合集成方法被实践证明是研究开放复杂巨系统，特别是如人才集聚系统这样的特殊开放复杂巨系统的有效方法。它不是将这种系统设法简化为简单系统，仅用成熟的定量方法处理，也不是仅做思辩性的空谈，只给予定性描述，而是充分重视系统具有变量众多、机制复杂，有层次结构的特点，将多学科知识、经验知识综合集中起来，进行定性定量有机结合的研究与处理，最终使多方面的定性认识上升到定量认识。

综上所述，应用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来分析人才集聚系统是十分必要而且可行的，这也为研究区域人才集聚系统提供了一些有益启示。

参考文献

[1]Paul Krugman, Development Geography and Economic Theory[M]. Cambridge: MIT Press,1995.

[2]Taylor LR, Taylor RA. Aggregation, migration and population mechanics [J], Nature. 1977, (2): 35-45

[3]Meyer-Stamer,J.Understanding of the Determinantsof Vibrant Business Development:The Systemic Competitiveness Perspective.Working Paper,2003.www.mesopartner.com

[4] Curtis J.Simon, Clark Nardinelli. Human Capital and the rise of American cities 1900-1990[J]. Regional Science and Urban Economics, 2002(32):59-96

[5]Brenner,Greif.The dependence of innovativeness on the local firm population:an empirical study of German[R].Patents Economics&Evolution.Max Planck Institute,2003,23(4):546-868

[6]朱杏珍人才集聚过程中的羊群行为分析[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 2002(7):53-56.

[7]牛冲槐等. 人才聚集效应及其评判[J].中国软科学，2006（4）：118-123.

[8]牛冲槐等人才聚集中自我冲突的消减与人才聚集效应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6(8):148-154

[9]牛冲槐,王燕妮,郭丽芳中西文化差异对科技型人才聚集效应的影响分析[J].管理学报，2008,6(6):776-780

[10]周均旭，胡蓓，张西奎高科技产业集群人才吸引影响因素的分层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09,26(12):141-144

[11]孙健，尤雯人才集聚与产业集聚的互动关系研究[J].管理世界，2008(3):177-178

[12]钱学森等一个科学新领域—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及其方法论[J].自然杂志， 1990,13(1):3-10

[13]赵亚男，刘焱宇，张国伍开放的复杂巨系统方法论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01(2):158-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