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一带一路”是对我国古代丝绸之路的继承与发展，也是我国积极与沿线国家合作与发展的重要举措^[1]。跨境电商是指来自不同国家的交易主体, 通过互联网电商平台完成交易活动并通过跨境物流完成商品送达的国际商业活动^[2]。在“一带一路”背景下，我国通过中欧专列等交通工具加强了与东欧、中亚与中南亚等沿线国家的交流，也为跨境电商规模化发展带来了巨大发展机遇和政策红利及正效应^{[3] [4]}。

随着全球一体化和互联网技术发展，越来越多的消费者通过互联网进行跨境消费，参与国际贸易，使得跨境电商这一外贸新兴业态呈现跨越式发展^[5]。据商务部数据统计显示，近八年来，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超过9.2万亿美元，年贸易额从1万亿美元增长到1.4万亿美元，沿线国家在我国贸易的比重提升了4.1个百分点，其中2020年，中国跨境电商进出口额达到1.69万亿元，增长31.1%，5年来规模增长近10倍；市场采购贸易规模6年增长5倍，2020年突破7000亿元；全国外贸综合服务企业已超1500家，服务客户数量超20万家，海外仓数量超1900个^[6]，我国在跨境电商领域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查阅“一带一路”背景下跨境电商领域的理论综述类文献均以主观定性法为主，缺乏以客观为主的定量分析^[7]。因此，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方法，将CNKI文献数据库与CiteSpace软件相结合系统分析2015～2021年相关文献成果，将文献转化成可视化图谱，挖掘其研究现状、热点及前沿趋势进行重点研究，为跨境电子商务学习研究提供一定参考和新的切入点。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该研究采用CiteSpace 5.8.R1进行“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领域文献进行可视化计量与分析。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团队以计量科学为指导、数据可视化技术为支撑于2004年开发并完善，在国内已有数千篇研究文献采用CiteSpace进行文献计量分析，分布在各个领域已成为众多学科探究研究进展、研究热点及趋势的重要工具^[8]。本文主要利用软件进行关键词、作者等共现图谱绘制，关键词聚类、突现绘制等。

（二）数据来源及处理

数据收集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主题检索“跨境电商*一带一路”得到1696条数据（检索日期：2021年8月21日），剔除学位论文、会议、报纸及年鉴类非研究性论文剩余1374篇学术期刊文献。经过人工数据清洗将无署名、新闻报道类、相关性极低文献剔除后剩余598篇文献，导出为RefWorks格式作为CiteSpace的数据样本。在CiteSpace中按照对应数据格式转换为可分析数据，将中英文、全称缩写、意义较接近的关键词进行合并。

三、跨境电商研究的基本情况

（一）文献的时间分布

图1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文献时间分布（注：2021年数据为CNKI可视化系统预测值。）

图1展现了本研究主题发文量年度变化趋势：“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的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发文量在2017到2018两年间出现井喷式增长，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响略有回落，2021年发文量最大，达423篇，年发文量增速呈现由高到低，趋于平缓的过程。跨境电商作为促进国内外双循环发展的重要引擎^[9]，推动“一带一路”价值链构成的途径^[10]，可以预计该研究方向的年发文量会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稳步发展而不断上升，年增速趋于稳定。

（二）载文期刊分析

表1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载文期刊TOP10

注：表中“北核”系北大核心期刊的简称，“C扩”系南大核心期刊扩展版的简称，“C刊”系南大核心期刊的简称，“IF”系影响因子的简称，下同。

以CNKI为数据源梳理“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检索结果，将载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IF、发文量等指标进行整理。2015-2021年间，载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总发文量为265篇，期刊载文占主题发文量44%。载文量最高的是《商业现代化》，为62篇，该期刊主要探讨国际国内现代商业管理经验，其IF为0.33。IF较高的《商业经济研究》、《中国流通经济》、《改革与战略》和《农业经济》的载文量分别为33篇、7篇、5篇、4篇，IF分别为1.399、5.34、1.388、1.32。分析可得，《商场现代化》期刊深受“一带一路”背景下跨境电商领域研究者关注，但该期刊IF较低，说明该刊对“一带一路”下跨境电商相关研究较为浅显，《商业经济研究》、《中国流通经济》、《改革与战略》和《农业经济》的IF均为1.0以上，且被北大核心期刊、CSSCI扩展版来源、CSSCI收录，表明关于“一带一路”跨境电商领域研究得到了越来越多优秀期刊的关注。

（三）高被引文献分析

表2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高被引文献

发表时间上显示高被引论文主要集中在2016年和2017年，说明了该时段学者对跨境电商有广泛讨论，对后来的研究具有一定参考价值；刊物方面，《中国流通经济》占据前十者中三席，且在被引用最集中时间区间，表明了其对该研究领域的后来者有重要贡献。

（四）发文作者分析

图2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发文作者共现图

从CiteSpace中得到Node=254、Link=39组成的跨境电商研究的主要作者网络图谱，见图2，发文作者共现图反映了国内跨境电商研究的主要作者及其合作关系，Density=0.0012，说明目前国内学者缺乏合作。

（五）发文机构分析

图3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发文机构共现图

发文机构共现图反映该领域机构发文量及机构合作关系，从CiteSpace得到由Node= 177、Link=14的图谱，Threshold设置为2得到图3。Density=0.0009，说明机构间具有有限合作。共线图反映了应用类大学尤以职业学院对跨境电商研究的热情和贡献，一定程度上表明跨境电商在应用类大学有良好的研究基础。图示各大学位置要素来看，大都处于进出口贸易繁荣地区或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辐射区域，表明跨境电商研究离不开区位经济环境和产业要素。

四、研究热点与趋势分析

（一）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

图4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

关键词共现网络图中节点大小表示中心度的大小，线条粗细表示联系的紧密性。如图4、表3，除了检索关键词“跨境电商*一带一路”之外，中心度较高的关键词依次是人才培养(0.15)、跨境物流(0.06)、农产品(0.05)等。这些节点是在高被引的598篇文献的分析里中心度高、频次高的节点，说明电商人才和基础配套设施是支撑跨境电商生态圈的重要支柱，农产品受精准扶贫政策支持发展成为跨境电商货物研究的一大热点。中心度较低处于关键词网络图外围的节点、频次较高的跨境电商物流、海外仓等，虽未处于中心位置但在网络图中处于连接中心节点的衔接关键词也是“跨境电商*一带一路”研究的重要领域。

表3  关键词词频TOP10

（二）关键词聚类分析

图5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共现图

本文采用对数似然法（LLR）进行聚类分析，探索跨境电商研究领域的热点结构和其中的逻辑关系。根据CiteSpace关键词聚类绘制出图5，Modularity Q为0.623大于0.3说明聚类的网络结构显著；Mean S为0.9619大于0.7说明聚类结果高效且可靠。根据图5可知，共形成“农产品”、“发展模式”、“中俄跨境电商”等10个聚类标签。结合每个标签所含的关键词可知这10个聚类主要反映“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热点可归为五大类内容，即农产品跨境电子商务物流问题、跨境电商物流海外仓、跨境电子商务人才培养、中俄跨境电商发展及跨境电商国际贸易，研究凸显了现阶段学者对“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问题的重视程度。

（三）关键词突现分析

突现词是指在短时间内某个关键词的词频激增^[11]，表明一个潜在的话题已经或正在引起研究人员在特定时期的特别关注^[12]。突现词通常具有时间延续性，因此可以用于辅助预判探索新兴的趋势和转瞬即逝的潮流[13]。在关键词共现基础上选择Burstness进行突现词探测，参数γ调整为0.3，参数MD调整为2绘制出图6。

图6  “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突现词探测图

本文通过对目标数据样本检测得到14个突现关键词(见图6)，其中“电子商务发展”是出现时间最早而且是持续热度最久的词条，之后“电子商务”续接了前者的热度，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电子商务方向的研究也是跨境电商探究的重要路径；“电子商务”作为“电子商务发展”热点延续，也是跨境电商发展的重要根基，该热点的关注度保持稳定。中俄贸易历史较为悠久，但发展较为缓慢，贸易规模有限，涉及领域较窄，双边贸易存在不稳定的状况^[14]；于“生态圈”热点而言，虽然跨境电商平台、政策扶持以及配套设施相对完善，但跨境电商生态圈囊括要素多而复杂，造成实际运作成本较大^[15]，因此在2022年我们会持续关注这两个热点。总体趋势上每个阶段新出现的热点的强度呈现下降后回升的态势，在强度较低的阶段上热词数量会多于较强阶段，体现跨境电商研究方向由分散再到汇聚的过程，并存在2022年出现热点发散的可能，展现出跨境电商丰富的活跃性和链接性。

（五）战略坐标分析

表4  聚类新颖度和关注度计算结果

注：Avg_ini_year表示初始年份平均值，Avg_Fre表示词频平均值，Novelty表示新颖度，Attention表示关注度。

通过上述计算方法将需要的数据从CiteSpace导出，分别计算每个聚类的新颖度和关注度，结果见表4。利用表中数据通过Excel绘制散点图，横、纵坐标分别设置为关注度、新颖度，调整数据标签后得到图7。

图7  跨境电商人才培养研究战略坐标图

第一象限新颖度和关注度均大于零，为热点研究主题，在本象限的聚类有农产品、发展模式。发展模式新颖度和关注度均较高为最热的研究主题，农产品相对而言新颖度较低。第二象限关注度大于零、新颖度小于零，为潜在研究主题，无聚类存在。第三象限关注度和新颖度均小于零，为边缘研究主题，在本象限聚类有中俄跨境电商、国际贸易、海外仓、跨境物流、发展策略、外向型经济、跨境电商出口、高职院校、电商平台。第四象限关注度小于零、新颖度大于零，为基础研究主题，包含产教融合、跨境电商物流、层次分析法、信息化教学、CiteSpace。基于战略坐标图分析，农产品和发展模式为“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的热点，产教融合、跨境电商物流、层次分析法、信息化教学和CiteSpace为“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研究可能的趋势。

本文针对上述热点及可能趋势展开讨论，既详细梳理各研究热点的现状，也提出进一步挖掘的研究方向：跨境电商发展模式研究能帮助学术界和企业界厘清不同发展模式的优势、缺点及不足，对学术界起到完善电商基础研究的作用，对企业界起到更清晰的指引外贸企业或有外贸业务的企业选择合适的发展路径作用。发展模式研究主要有自营建设B2C跨境电商模式、海外跨境电商物流平台代购模式、直发/直运平台模式、建设海外跨境电商平台闪购模式、导购/返利平台模式^[18]。其在战略坐标内位于最右上角，研究热度最高，同时也反映出最热的研究主题仍为基础研究。农产品作为第一象限内另一个主题，无论是新颖度还是关注度都较“发展模式”的更低。“一带一路”政策的实施为我国农产品电商提供了契机，但农产品跨境电商存在较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因此吸引部分学者从事相关研究，目前迫待解决难题是：跨境电商信用、农产品仓储物流、农产品质量标准、农产品品牌影响力评估几大体系问题和农产品跨境人才稀缺等 ^[18]。

五、结论与展望

本文基于CNKI文献数据库，运用CiteSpace可视化计量软件分析表明：“一带一路”视角下跨境电商年研究发文量总体向上增长，研究热度不断持续；在期刊认可呈利好态势的同时，核心作者发文量留有大量空间；研究对本地成熟的产业要素和地理经济环境依赖性较强，研究热点同政策结合度较高并受其正向刺激不断发展，呈现出高活性、多元链接的特点。本文凭借CiteSpace可视化输出对“一带一路”视角下的跨境电商研究现状、热点及趋势进行了系统性的分析，展现了该领域在发文、所含关键词、热点和战略坐标的信息，将为跨境电商学者开展研究、交流合作提供相应参考，并为我国跨境电商行业发展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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