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非经贸博览会为例

刘宇然   周宁卓  邓丹   杨阳 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基金项目：湖南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一带一路”背景下湖南与非洲合作发展前景研究——以“中国-非洲经贸博览会”为例》（项目批准号：S202110542127）

摘要：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开展，中非合作跨上了新的历史台阶，湖南省抓住中非合作的机遇，承办中非经贸博览会，将湖南与非洲的经贸合作推上了新台阶，但是随着会展落幕，一些潜在的问题也浮出水面。文章聚焦中非经贸博览会，从湖南的角度出发，分析了其积极意义与现实挑战，并提出了相应对策，旨在提高湖南与非洲合作水平，促进双方经贸发展。

关键词：湖南与非洲；对外贸易合作；中非经贸博览会

一、引言

在“一带一路”的背景下，中国走向世界的步伐不断加快。如今，中非乘着“一带一路”的东风，合作热度不断攀升。作为中国与非洲联系最密切的省份之一，湖南省与非洲一些国家在农业和工业等重要领域都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湖南省也抓住这一机遇，在发挥“一带一路”区位优势的战略发展规划的指导下，承办了中非经贸博览会。总的来看，中非经贸博览会能够让湖南在外贸和对外合作领域向着高水平发展迈进，为湖南的发展增加新的着力点，给湖南的经济增长带去新活力。作为博览会的永久举办地，湖南省在促进中部地区的对非经贸合作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此外，目前学界对于中非经贸博览会以及湘非合作的研究也相对较少。基于以上，以湖南的角度出发，通过分析中非经贸博览会所进行的研究是具有其创新性和重要性的。文章旨在探究如何让中非经贸博览会这一重要机制更加有效地运行，对博览会当前存在的问题提出对策，推动湖南省对非贸易合作的高水平发展。

二、中非经贸博览会及其意义

中非经贸博览会，全称“中国-非洲经贸博览会”，是习近平在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宣布的中非合作“八大行动”的重要举措，是中国同非洲各国开展经贸合作和交流对话的重要平台，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与湖南省人民政府共同主办，每两年举办一届。[1]到目前为止，中非经贸博览会已成功举办了两届。博览会涉及食品、医药合作、农业生产、工业设备、物流通道、能源电力、基础设施、产业园区建设和综合服务等各个领域。第一届博览会期间，签署了81项合作文件，涉及金额201.2亿美元。[2]第二届博览会期间，签约135个合作项目，累计金额229亿美元，近500家中非贸易企业开展会前会中磋商对接，意向成交额达2亿美元。[3]

（一）助力“一带一路”倡议深化发展，明确“一带一路”中部枢纽城市定位

2013年，习近平在湖南进行视察时提出湖南省“一带一部”战略的新发展定位。随后，湖南省政府将“发挥‘一带一部’区位优势，打造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实施的重要腹地”的意见写入战略发展规划。在这一背景下，中非经贸博览会的举办是“一带一路”倡议在湖南得到响应的真实写照。2019 年，第一届中非经博会的成功举办表明湖南省与非洲的跨境次区域合作水平已提升至新阶段。[4]2021年，在疫情的背景下成功举办的第二届中非经贸博览会更加彰显了博览会自身的活力和机制的稳定性，助力了“一带一路”倡议在湖南的深化发展。2020 年 12 月，中国和非盟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与非洲联盟关于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合作规划》。[5]中非经贸博览会作为中国与非洲联盟和其他45个与中国签订“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的非洲国家的合作链条上的重要一环，在双方及多方的合作对接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积极加强了湖南与非洲的合作对接。

（二）打造中部开放名片，推动探索对非经贸合作的“湖南模式” 

湖南省位于中部经济区，以省会长沙市为中心的长株潭城市群更是成为湖南省乃至中部地区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增长的新门户。改革开放40年，湖南从内陆封闭走向全方位开放，对外开放取得了历史性进展。2017年，湖南实现进出口总额360.4亿美元，增幅居中部第一，在湘投资的世界500强企业达到193家。[6]中非经贸博览会的举办也为湖南的改革开放增添了新的色彩，提高了湖南省对外开放的水平。湖南在粮食和基础建设领域保有自身优势，已经并入中非经贸博览会框架的国际稻作论坛，以及全国最重要的工程机械和轨道交通装备制造基地，足以让湖南在湖南与非洲的合作发展中发挥自己难以替代的重要的作用。依靠中非经贸博览会，湖南省明确自身情况，发挥自身优势，同时与非洲国家进行资源互补，一定程度上弥补自身资源不足的问题，并且在原有的产业和贸易基础上开拓新的领域，向传统对非贸易大省汲取经验，取其精华并结合自身特质，积极探索湖南对非经贸合作的“湖南模式”。

（三）促进湖南海外市场的开拓，推动湖南本土企业的国际化进程，加强湘非产业互补

截止2019年底，湖南省也与9个非洲省市建立了友好城市和友好省州关系：湖南省与南非北开普省(2003年9月)，长沙市与刚果(布)布拉柴维尔市(1982年8月)、株洲市与南非彼得马里茨堡市(2002年5月)、长沙市与乌干达恩德培市(2003年4月)、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与南非赞扎巴尼市(2015年9月)、湘潭市与坦桑尼亚姆索马市(2016年5月)、郴州市与南非金伯利市(2016年9月)、湖南与埃塞俄比亚奥罗米亚州（2018年6月）、湖南省与尼日利亚吉加瓦州（2019年）。[7]非洲经济呈现增长的势头，市场主体日益增加，市场也日益扩大，湖南与非洲交往的不断深化拓展了湖南商品的海外市场，也利于湖南企业到非洲投资、设厂、贸易，推动湖南企业走出去，提高企业的国际化程度，同时也能够更加便捷地利用当地资源，在发展自身的同时也能刺激当地经济发展，加强湖南与非洲产业互补。

（四）为湖南与非洲国家的文化、教育及民间交流与互相了解搭建了桥梁

中非经贸博览会主要是经贸层面的，但是也包含了人文层面的交流。湖南和非洲在开展经贸合作的同时，双方人员的交流与双方文化的碰撞是无法避免的的，这也就说明了中非经贸博览会自身具备的一定的文化属性。双方贸易合作需要具有跨文化和商贸能力的人才，这也会推动双方教育培养体系的发展与健全。学习对方的语言，了解对方的社会与文化，这是湖南与非洲经贸合作的“必修课”。越来越多的非洲留学生来到湖南，越来越多的中国毕业生也去到非洲大陆，他们为两地文化交流不断注入新鲜血液。中非经贸博览会为湖南与非洲的交流提供了一个新的管道，为双方打开了交流的大门，有利于增进民间的了解，营造友好的氛围，进而推动经贸的发展。

三、中非经贸博览会面临的挑战

（一） 湖南对非贸易的潜力仍待发掘，与传统对非贸易大省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

2021年1月至10月，湖南对非洲进出口总额320.5亿元人民币，较去年同期增长46.2%。从进出口商品来看，湖南对非出口商品以劳动密集型产品、机电产品为主，高新技术产品增速较快，同比增长109.4%。湖南从非洲进口商品主要为金属矿及矿砂，占同期湖南自非洲进口总值的71.3%。[8]中非经贸博览会为这一贸易的持续增长起到了积极的带动作用。对非贸易大省广东在2019年时对非贸易的进出口总额就已经达到了369.63亿美元。[9]综合来看，广东省对非进出口贸易占比全国对非贸易总额的约四分之一。广东对非洲出口贸易中，机电类产品出口占比达到非洲总进口额的70%，农产品出口贸易也占据相当比例；广东省从非洲大陆进口商品主要以原材料产品、各类初级产品为主。[10]将湖南与广东进行对比，我们可以发现，首先是在贸易进出口总额上，广东对非的贸易总额远超湖南；其次是在出口产品类别上，湖南省的主要出口产品中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到了较大的比重，广东省的出口产品中机电类等技术密集型产品已经达到了非进口额的70%，两者之间存在较大差距。虽然湖南目前对非贸易正在持续增长，但是仍应该看到在总额和贸易种类上仍然和传统的对非贸易大省存在较大的差距，这也正体现了湖南对非贸易的潜力仍有待发掘。

（二）交通运输条件受限制

湖南省位于中国的中南部地区，不临海，无法发展大规模海运，大多数运输依靠长江支线的货船或者长途铁路、公路运输，到上海港或者深圳、广州港进行中转。水路运输和陆路运输受水文和气候的影响大，稳定性较低，且运输时间长、运输成本较高。此外，由于湖南对非贸易的快速发展起步较晚，且受到全球新冠疫情的影响，湖南的对非航空运输业的发展仍处在初期阶段。目前，长沙到非洲的直飞航线仅有三条：长沙至肯尼亚内罗毕、长沙至安哥拉罗安达、长沙至尼日利亚阿布贾，从运输总量来看，对比起上海、广东等地，湖南对非的航空运力是较低的。航线从无到有且逐渐增加，湖南与非洲的航空交通正在逐步发展。但是运力低、运输过程繁琐、运输成本高、运输时间长，这些因素限制了湖南与非洲的经贸往来。交通运输条件是对双方经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如果交通运输条件受限的问题无法妥善解决，这将会成为湖南与非洲贸易的一个主要的现实问题。

（三）受新冠疫情和非洲当地情况影响，湖南对非投资、贸易存在风险

截止2022年4月28日，非洲大陆累计新冠确诊病例已超过1160万例，逾25.3万人死亡。[11]2020年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经济萎缩了1.9%，是有记录以来经济表现最差的一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认为，在许多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2025年以后人均收入才有可能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此外，新冠疫苗短缺造成的健康危机也将威胁经济发展。[12]新冠疫情的持续蔓延也可能继续造成劳动力短缺、劳工成本增加、劳工健康风险增加等不利因素的出现。在政治风险方面，我们需要注意到，非洲内部的60个国家和地区有着相同或不同的语言文化传统和政治体制。一些国家实行多党制，这会带来执政党变动的风险和与执政党关系变化的风险；一些国家实行议会制，一些得到政府官员赞同的草案不一定会得到议会的通过，这种不确定性和政策不统一性也会带来风险；其次是，在一些非洲国家的背后存在着多股力量，领导人、政党、议会的态度会受到较强的利益因素的影响。政治风险还包括了意外的动乱或者变局，例如2011年北非和中东的社会冲突。部分国家由于大选和地缘政治等原因，国内的政治和社会安全局势出现动荡，经济下行形势更加增大了部分国家出现社会动荡的可能性。这些情况为湖南与非洲的合作带来了不稳定因素，如何对投资目标国家进行有效的调研和评估，从而减少湘企及产业风险，成为了湖南对非经贸合作及商贸投资的重要一步。

（四）湖南与非洲经贸的专业人才不足

在湖南的非洲留学生会对湖南有更加深厚的情谊和更加详细的了解，这对于构建湖南与非洲民间友好关系和增加商贸往来都是一股很强的推动力量。尤其是那些既会讲中文、了解中国文化，又懂国际贸易知识的留学生更是推动湖南与非洲经贸合作的重要力量。但是总体来看，非洲来湘的留学生规模较小。1994年，湖南省才正式设立了外国留学生和港澳台学生招生点。[13]2018年在留学湖南的来华留学生5236人，其中学历教育4308人。[14]2019年在留学湖南的来华留学生6707人，其中学历教育5074人。[15]2020年在留学湖南的来华留学生6666人，其中学历教育5743人。[16]2018年来华留学生中来源地为非洲的学生比例是16.57%。[17]如果使用这一比例来计算在湖南留学的非洲留学生的数量，并与非洲的市场人口相比，我们会发现在湘非洲留学生的数量是较少的，这不利于培养“懂中国、懂湖南”的非洲人才。湖南想要与非洲国家进行经贸合作也需要大量的既精通当地语言又懂的国际商贸知识的人才，此外，由于非洲各国国情不同、民族众多、文化迥异，这要求从事经贸合作的人才还需要熟悉当地情况，掌握跨文化交际能力。目前看来，双方在经贸专业人才上都存在短缺的问题，这无疑成为了湖南与非洲的经贸合作一道瓶颈。

四、对策建议

（一）加强建立对非投资绿色通道，鼓励湖南中小企业在非投资

应充分发掘湖南本土中小企业在非投资的潜力，拓展中非合作的软产品业务。湖南大型企业在非洲对于其基础建设、工程设备的投资在投资总量中占据了较大比重。事实上，湖南对非的投资仍然存在着较大的发展空间。鉴于非洲大陆突出的自然条件和其丰富的本地物产，例如非洲的辣椒、咖啡豆、鲜花和红酒等，以及全球市场的大量需求，非洲农业是一个极具潜力的投资领域。有关部分应积极开设相关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原料直采、产品研发、产品孵化展示销售全产业链，降低中小企业在非的采购成本。此外，也应开发湖南优势产业对非的出口业务，促进湖南对非中小产品的出口，例如家电、农机、服装箱包等。湖南本土存在很多在全国范围内的“名片”中小企业，如邵阳假发、浏阳烟花等，有关部门应开放中小企业对非投资的绿色通道，简化进出口流程，给予中小企业投资启动基金支持，宣传中小企业对非投资优点，增加开设试验区，提供专业培训，建设包装、运输、宣传产业链等，全方位促进中小企业对非投资动力。

（二）大力发展交通运输，增强货物与人员的运输能力

发展高效的货运和客运，是促进湖南与非洲合作发展的要素之一。在已经建成的“湘粤非铁海联运通道”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铁路运输与国际海运，加大单次货物运输量，降低物流单价成本，优化运输时效，提高运输的可靠性和时效性。此外，还应该在现有已开通的货运和客运的航线基础上，继续增加直航航班数量，探索湖南与非洲航空运输发展的新模式，让对运输时效要求高的行业能够最大程度地享受直航航班带来的便利，提高运输效率，促进交流。为了应对当前疫情带来的货物检疫压力，有关部门还应该重视研究科学检疫的方法与可行性，根据情况适时改变检疫要求，从而达到既能保持贸易进出口运输的稳定和时效，又能有效检疫的目的。有关部门还可以进行进出口程序的变革，例如湖南海关可以同贸易对象国的海关密切合作，双方协商统一的进出口检查标准，在一方发货前就已经完全能达到对方的准入标准，从而精简了检疫以及通关的程序并节省了时间，提高贸易的效率。

（三）建立专门经贸人才培养体系，提高人才培养标准

    人才是经济发展的重要资源，湖南与非洲和经贸合作以及中非经贸博览会的发展都需要大量的专业的高水平的经贸人才。有关教育部门应该加大对与中非贸易人才培养的扶持与经济投入，湖南省各大高校和职业院校应该发挥各自的专业与产业优势，在各个领域培养有能力参与到湖南与非洲合作的“湖南人才”，让专业人才成为湖南与非洲长久合作的不竭的资源。湖南省还应该加强与合作对象国的教育合作，协助更多的非洲国家留学生来湖南接受教育或培训，同时也要制定相关的管理和准入标准，提高接收和培养标准，致力于发展高水平的教育合作。湖南省内各大高校还应该大力培养致力于进行非洲研究的专业学者和研究人员，提高湖南的非洲研究水平，同时在法律、金融等领域进行多领域的对非经贸人才培养，满足湖南与非洲贸易的需要和中非博览会发展的需要。

（四）完善平台建设，健全风险评估机制，提高防范风险的能力

    湖南省政府或有关部分可以依托中非经贸博览会的大框架，成立省级层面的湖南对非贸易资源信息整合平台，为湖南企业和资本在非洲贸易和投资提供专业的可靠的建议，帮助省内企业开展非洲市场的调研、谈判、签约和履行条款并提供相应的公共服务。加快湖南与非洲外贸在线协商平台的建设，克服疫情带来的旅行限制的影响，增加多方的沟通机会，提高沟通协商的效率。政府加大对省内出海企业的政策扶持，提供税收减免、手续简化等措施在内的为企业减负的优惠政策。此外，还需要健全风险评估机制，根据非洲国家的社会情况、政治风险、金融风险等要素对其进行科学全面的风险评估，帮助湖南企业进行风险预判与制定应对方案，降低投资失败率，保护资金安全，提高防范风险的能力。

五、结语

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非经贸博览会这一平台的建立有利于“一带一路”倡议与非洲国家发展战略有效对接，实现中非的协同发展，从而为密切合作提供更为优质的条件，形成良性循环；也有利于湖南省的改革开放的深化，为湖南的“走出去”提供支点，发挥重要的平台作用，为湖南省的开放提供更多机遇。中非经贸博览会成为了中非之间以及湖南与非洲之间的重要的经贸合作平台，中非贸易的发展水平再一次得到了提升，也为湖南与非洲的合作发展提供了优势，有机会在新时期的中非合作发展中发挥自身独特且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中非经贸博览会的举办历史不长，部分展会机制及组织规则仍处在探索阶段，当前仍存在众多挑战。如何面对当前挑战，如何更好地发挥中非经贸博览会在中非贸易和湘非贸易中的门户作用，如何提高合作及开放水平等，都是学界和决策界要进一步思考的重要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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